红色矿场。
于青也一到此处,胸口的云狩青符竟然有了一丝悸动。
炙热和清凉两种极端触感同时席卷,身体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在于青也眼中,原本寻常的矿场地脉,在不住的向上升腾着红色火气,渐渐染红了整个地面。
丝丝炙热勾动着他胸前的青符一角,仔细感受的话,那位置恰好是青符兽形的一只前脚下的云案之处。
于青也不动声色的看了下身旁三位伙伴。
除了表情清冷的金礼礼,其余两人则是一脸看到红石地面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陈安南之前有见过原脉铁矿,这样的红色矿场显得有些夸张。
黎扬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片殷红的矿场,嘴唇轻微抖动,颤声道:
“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
于青也一怔,阿扬你思路清奇啊!
陈安南一脸嫌弃的看向身旁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娃娃脸少年,什么鬼?
黎扬满脸激动的抓住身旁两个少年的胳膊道:
“你们不觉得这片矿场红的发艳吗?看起来特别好看!有没有?有没有?”
陈安南看着这红的有些诡异的矿场地面和山石,平淡的道:
“这是一处铁矿原脉,矿山的颜色本就应该是红色,你以前看的灰色和黑色,那是沙石泥灰,这里你只是没来过,没见过。”
“只不过......”
“只不过这地面红的有些不正常!”于青也接过陈安南的话说道。
金礼礼向着矿场戍守出示了证明身份的坊司腰牌,说了来意。
三人也都不理黎扬莫名其妙的激动神色,径直向着矿场中央走去。
一拨一拨的矿场刑民围坐在茅草屋的屋檐下。
他们平静的注视着四个身着黑衣劲服的年轻人缓缓走入矿场。
于青也蹲在地上,右手捡起一块红色石头。
灰红交杂的石块显得有些斑驳,握在手中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微微有些暖意流淌。
胸口的炙热感似乎就和地上红石有些关系。
少年压下心中思绪,关于云狩青符的事情,不能在人前暴露分毫。
只是他不清楚的是,身旁某人的浓眉父亲,已经知晓了此事。
黎扬捡起一块布满红色驳杂斑纹的石头,脸色专注而古怪,突然问道:
“你们,有没有感觉出来,这石头有些奇怪,有点花纹,有点热?”
于青也内心咯噔一下,神色阴晴不定的看向黎扬。
陈安南随手扔下手中的石头,鄙夷道:
“废话!大中午的,石头晒的当然热了!你没看到那些刑民都在屋檐下休息了吗?”
“哦!”
黎扬一脸无辜的扔下石头,也向着陈安南手指的茅草屋方向望去。
于青也脸色慢慢回复平静,有关自身云狩青符的异动,他难免有些敏感了。
再次仔细感受着微微流淌的暖意,确定这不是太阳晒热的后,悄然把手中石头收入怀中。
起身时正撞上金礼礼清冷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解释道:
“收一下,回去研究研究。”
他想了想又道:“从小看着老林打铁,这些石头铁矿有些研究价值。”
金礼礼盈盈一笑,没有说话,跟上陈安南和黎扬的脚步,向着茅草屋走去。
这时,一位像是这群劳作刑民中管事的人走上前来,向着四人打起招呼,声音中带着一丝谄媚:
“几位小大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各位的吗?”
这几日里,矿场刑民们一直吃住都在矿场里,并不知晓犯了何事,连破烂屋宅都不能回去。
好在这几日的劳作监管没有以前严格,给了他们更多的休息时间。
但也是漫长空闲的莫名等待,也使这些人中渐渐出现了一种焦躁感。
对于未来不可知的际遇,在这封锁矿场之内,本就是刑民的他们,日渐也开始担心起各自的性命了。
于青也表情淡漠的从这群刑民的脸上一一扫过,默默查看他们当中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咳咳!”陈安南挺了挺胸膛,上前问道,“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那名矿场管事略微想了想道:“小大人问的可是这座矿场的异变吗?”
陈安南和黎扬哑然,就想问一问有没有可疑人物,和矿场异变关系不大吧。
于青也则是抢过话头说道:
“是的,老伯!您怎么称呼?劳烦您给讲一下这座矿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变的!”
那名管事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模样,冲着于青也微微拱手道:
“这位小大人客气了!矿场里大家都叫我老刘,小大人们也叫我老刘就好!”
老刘顿了顿,回忆起矿场最近的一些变化:
“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前,矿场一处矿洞开采殆尽,但是在矿洞壁上,发现那里的岩石透着驳杂的红斑,那处矿洞本就不深,大伙就想着再挖深一些,说不定能开采出新的矿石原脉来。”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郑他们几个命里遭劫,这不深的矿洞愣是给挖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