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一脸沉闷的从坊司府衙出来。
回到坊司街家宅时,才发现自己忘了买些晚饭回来。
天色渐沉,院中显得有些昏暗。
白狼还在和两个少年白话着江湖和沙场。
对于两处都混迹过的白狼来说,有很多小事趣事都能引起两位十七八岁少年的兴趣。
沉闷而出,沉闷而回。
这对于平日里大刺刺的林重来说,是相当少见的。
见林重的模样,于青也很是识趣的带着陈安南出了家宅,说是去买一些晚上的饭食。
陈安南倒是无所谓,也正好顺道去城北取一下他的衣物包裹,因为接下来的时日,他便会住在这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少年两人都是起了个大早。
一个一身灰衣,站桩练拳。
一个一身黑衣,手持一杆长枪,端起枪桩。
林重一早就消失不见,说是去带人。
白狼坐在厅堂门槛上看着两个少年各自站在半边院子晨练:“真是勤奋的年轻人啊!”
宅外,琐碎的脚步声临近。
一早出门的林重身后跟着谷坊黎姿,刺坊金礼礼,以及一个背着硕大包裹的十七八岁少年。
那少年于青也倒是熟悉,正是前些天中秋佳节时,跟着谢鼎天的两人之一。
那少年一张有些稚嫩的娃娃脸,看着于青也有些不善的眼光,顿时有些愁苦。
他站在门外,对着黎姿怯声说道:
“二姑,要不还是算了吧?”
黎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转头看向林重和白狼:“人我给你们带到了,只要不死,随便操练。”
那少年听到二姑这样的话,大概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愁眉苦脸的向着院内众人打招呼道:“黎扬,山南郡黎家人,这是我二姑,我是她侄子。”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指了指黎姿。
白狼也一脸玩味儿的看向黎扬,熟悉是肯定的,园会那晚放倒的其中一人就有这个少年。
陈安南这时也看向黎扬,显然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将要和他们一起参与秋狩的人竟然是他。
他嘴角抿起,有意思了。
白狼看着黎姿漂亮的脸蛋,挂起标志性的苍白笑容,道:“就交给我们吧。”
林重则是在一旁连忙补充道:“不过事先说好啊,这次的任务轻重你有所了解,死伤可不好说......”
“行了,知道,参与这次任务,是生是死,那是他的事情。”黎姿打断林重的话,摆了摆手道:“我走了,这小子就交给你们了。”
她身后的黎扬表情顿时更痛苦了。
刺坊副坊主金礼礼安静的站着,眼神清冷,嘴角噙笑。
林重招了招手,一边往院里走,一边说道:“行了,都别傻站着了,先进屋吧。”
厅堂。
于青也皱起眉头望着黎扬。
后者一脸悲苦道:“我可以解释。”
林重故意有些无视两人的情况。
一旁的白狼苍白面容笑呵呵道:“既然注定要一起执行任务,那有些话还是说清最好,你们自己先聊聊。”
“府司子弟是一个圈子,”黎扬瞅了白狼一眼,又看向于青也,“没错,鼎天和赵应栾在预备营里时是就有摩擦争执,而且吃了不小的亏。”
“但是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并没有对赵应栾出手。”
于青也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信。
黎扬见状,再次解释道:“你看,我都被送来参与秋狩了,你自己的实力你清楚,如果预备营中我有出手的话,就没有园会那些事情了。”
于青也眉头稍霁,开口问道:“江湖园子里和园会望北街的事情,怎么说?”
黎扬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说我从头到尾都没开口,没有挑衅,你信吗?”
白狼看着两人,在一旁帮腔道:“嗯,这小子那天确实很老实。”
江湖园子里和望北街,他都在,所以很清楚那天几人发生的事情。
对于白狼来说,观察这些年轻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于青也眉头轻轻舒展,再次问道:“另外那个人?”
“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打听,所以对我来说也不算出卖朋友,我只是希望在接下来的任务中,我们可以消除芥蒂,同心协力的完成任务。”
黎扬似乎已经豁出去了,把那名府司子弟的信息很干脆的就交代了:“那个人是流州州牧的公子,叫苏璜,和鼎天一起算是府司公子圈子内的小核心。”
“我呢,就是个小狗腿子,比不得他们家长辈儿官大势大,青少爷就别把我放在心上了,”黎扬自嘲着,向着于青也笑容讪讪道:“对了,你以后揍他们时候,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于青也望着黎扬笑容和煦,人畜无害的脸,有些无语。
这家伙是这么一个人?
而对于流州州牧这个名头,他也不算陌生,毕竟他和林重在山城谨慎成习,对于府司系的流州州牧和指挥使这些都知道。
“苏璜......”于青也低声念道,有些耳熟。
最近几年府司子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