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白狼就住在了于青也家中。
他偶尔会给于青也进行一些指导。
对于园会那晚的对战,显然这个出身南蛮的白狼,还是很在意的。
林重也是乐见其效,但私下里总是嘲讽白狼没有长辈样儿,竟然使用蛮降打哭了大侄子,而对于自己几天前压境对练,也输了一手的事情闭口不提。
啥子?谁见了?老子那是破境了!
当然,白狼口头上也是针锋相对。
林重屁股上的伤,位置很不雅,至于怎么来的,瞎嘚瑟的呗!
用白狼的话说,林重不练剑也是可惜了!不然绝对贱道一品!
两人聊天也没有避开于青也,根本没有一点长辈该有的样子。
两日里,林重和白狼经常外出,却并未理会坊司那边的事情。
因为期间李醇来过两次,核查并补登了白狼在青阳镇的在案信息。
同时带来了两道消息。
一是府司系,流州指挥使谢苗疆,因儿子谢鼎天的事情震怒,在八坊司大闹了一场,扬言要上书太平郡,参山南坊司一本。
二是刺坊副坊主金礼礼,园会上抓到的那位女蛮,是一位影蛮,这一点在白狼那里已经知晓,关键是这位女影蛮,在被捉的当天夜晚,通过某种手段,自杀了!
作为传话人,于青也对女影蛮的事情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林重并未说什么,仅仅是交代他这两天做好参与秋狩任务的准备。
......
大奉历,八月十七。
坊司街,于青也家宅。
院中白狼在孜孜不倦的教导着于青也。
街外,一位揣袖的浓眉小眼睛的老人带着一名黑色劲服的少年向着街尽头走来。
大门敞开着,老人迈步上前,轻扣门扉。
白狼起身,扭头望去,带着一丝疑惑。
“是他们?”于青也停桩收拳,同样望向门口的一老一少。
两人正是他在坊司府衙门前所见的老人和少年。
白狼是客,并未说话。
不等于青也开口询问,锦服老人轻抬那双白底青云靴,迈入庭院,眯着眼睛笑道:
“青子是吧?你们继续,我等林重。”
白狼盯着走入院中的老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您是?陈家那位?”
老人仍是一副浓眉眯眯眼,笑道:
“什么这位那位?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不少,林重也给我磨了不少耳根子,呵呵。”
“狼崽子,你能回山南,不就是我安排的!”
白狼闻言,恭敬抱拳行礼,道:“陈老先生。”
陈姓老人摆了摆手,很自然的坐在之前白狼坐的长凳上,有些看似可惜的摇了摇头:
“老夫就是一粗鄙武夫,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你这狼崽儿没有林重灵性啊!羽卫双葩相差这么多吗?”
白狼一脸讪讪,立在一旁,像个孙子似的。
另外一旁的黑色劲服少年,是老人的亲孙子。
于青也默默的听完,眼前的老人没猜错的话,就是林重提起的陈老爷子。
山南郡陈姓大佬,又有边军背景的。
此番做派,大概只有山南郡安南公,陈朔方!
于青也上前行礼,眯眼笑道:“陈爷爷。”
老人眯起浓眉下的眯缝眼,笑意盎然,朗声应道:
“诶!”
身后那位劲服少年表情错愕,自己爷爷这么容易认孙子的吗?
白狼在旁撇嘴,内心疯狂吐槽。
这就灵性了?自己再不要脸,总不能开口喊爷爷吧?
这时,院中劲风吹过,一道身影现身在庭院中。
林重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冲着稳坐长凳的老人道:
“陈老爷子,您来啦!”
陈朔方看着差不多就要给自己擦鞋的林重,轻一抬脚,笑骂起来:
“滚。”
林重则是退后两步,一副被气机震开的模样,随即揉了揉胸口,表现出一脸惊愕,绕到老人背后,轻锤后背,笑着道:
“老爷子功力深厚,一品咫尺间呐!”
陈朔方一脸的嫌弃道:“滚滚滚,夸人还是骂人呢!”
白狼在一旁简直看不下去,完全无视好友的眼神。
十数年不见,当年同被誉为“羽卫双葩”的好友,这份马屁功力不退反进,日渐深厚,简直舔功一品!
一旁的少年最近跟在爷爷身边,已经见识过林重的这份功力,不免内心长叹一声,堂堂兵坊副坊主,新式南刀锻造者,怎的就这副模样!
他瞥一眼同样立在一旁,挂着笑意的于青也,后者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狼在好友多次眼神暗示下,硬着头皮开口道:“老爷子神威盖世,长震山南,一身高品武道进境二品是指日可待,可喜可贺啊!”
如传闻所言,安南公陈朔方武道入圣,三品已巅峰。
此刻陈朔方并未否认,那只能说他在高品武道的进境,已然一只脚跨入了二品!
白狼的话语让陈朔方很受用。
老人轻抚浓眉,笑道:“你这个‘马后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