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债孙偿,惹不起老的,还不能打小的吗?
丹室中央是一座漆黑宝鼎,散发着微弱的蓝色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跳跃,看起来品阶不低,夜寻真气一催,霎时间炉内真炎浩荡狂卷,吞噬着周遭灵气,蓝光幽幽。
“好鼎,比起龙虎鼎竟更胜几分。”夜寻哈哈大笑,摸着它有些爱不释手,事成以后就是不知道夜长生,愿不愿意惜才割舍。
接着环顾整个炼丹室,宽敞空间被高大的书架环绕,摆放着古籍典籍,灯光洒照出浓郁的淡黄色彩,夜寻走上前拿起一本津津有味阅读着,于玉简中揽胜忘记了时间。
寂夜无云,星朗月明,夜莽在家中郁闷练拳,院内各处破损不堪,东倒西歪,池边灵荷被整削齐断,石缸破洞潺潺流水。
这时夜海平正好步入,见如此脏乱脸有愠色,走上前来就想训斥一番夜莽,但夜莽丝毫不怕,反客为主情绪激动求解答案。
“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臭小子,你乱说什么呢?”夜海平愠色转怒,扬起了手掌瞪着他迟迟没有挥下。
“那好,爹,你说长生爷怎么老是帮衬着夜寻,今天他唤我过去学习丹道,夜寻一来直接把我踹走,我不得不怀疑。”夜莽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态完全摆烂,无所谓了。
“他个老糊涂,一心只有丹道,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逼着我每天给你念丹方,没啥用啊。”夜海平也坐了下来,回忆过往。
说到此处,两父子惺惺相惜,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竟有结为异性兄弟的冲动。
“嗯?你小子想干吗?”还是夜海平率先反应过来,盯着夜莽,制止了这个念头。
“不敢…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咱两出口恶气啊。”夜莽及时把握主要矛盾道。
“有道理,我们有那个老糊涂拦着,但是有人不怕,莽子,你等我消息。”夜海平心思急转,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冷冷笑道。
夜莽听此心情甚悦,他拍拍屁股起身对着他爹竖起大拇指,夜海平脸色一沉,起身飞踹一脚,甩袖骂着,乘着夜色出门了。
“跟谁搁着比呢,老子是你爹!我回来前你把折腾的收拾干净,否则不用睡了。”
夜莽咕噜咕噜从荷花池中爬出来,头上顶着一只癞蛤蟆,嘎嘎的叫着像是嘲笑。
此时夜海平正在夜文冲书房中与他秉烛夜谈,将夜寻今日入药堂之事添油加醋胡诌一番,将他吹的神乎其神,令人震惊。
夜文冲越听眉宇间越发凝重,照夜海平所言,夜寻目前能炼制灵丹,在他看来不过是无伤大雅之事,但就是隐隐有些不安。
“不行,明日我得去看看。”夜文冲心中当机立断,对夜海平点头,思索后说到。
夜海平见目的达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阴光,抬手告辞,夜文冲目送他离开了。
翌日,天尚且蒙蒙亮,夜文冲便往药堂赶去,在门口他拉住一个熟人攀谈着,字里行间都往昨日夜寻身上扯着,等待情况。
“文冲兄你是说夜寻啊,那小子可是现在药堂的红人,自从被丹阁破例纳入,夜长生长老是每日念叨,直言夜族丹道之兴。”
“噢…你是怎么看的?”夜文冲听他语气并无太多见怪之情,忍不住接着询问到。
那人啧啧称赞:
“虽夸大其实,但当真未来可期,昨日他要求了一大批炼制化脉灵丹的药材,夜长生长老原本有些疑虑,待去了丹阁一趟,回来满面春风,胜比新婚,让我等决计不可打扰夜寻,那小子要独自一人炼制灵丹了!”
“灵丹?你不是也可以炼制吗?”夜文冲稍有惊讶,到了他这个境界,已忘记了灵丹有什么作用,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句话。
那人咧嘴一笑:
“嘿嘿,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区区气动境界,神识才显,此刻炼制灵丹就如同一拳干碎炼神境,如此天赋唯有羡煞。”
“竟是如此!”
这一比喻,夜文冲了然其中利害,抱拳致谢,便往夜城某一方向急走直入府邸。
“仓翼,夜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