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于修炼一事,全看造化,毕竟那日夜族先祖一句真言,让人安心许多。
思考片刻,夜飞鸿沉声道:“小夜寻遭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祖既然有解决之法定是要他凭自己之力,我等不该干涉,素来夜寻在无父无母环境长大,从小要强,虽说坚强但也十分脆弱,如今这般,恐怕一时间难以接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他还是要自己闯过这个坎,不然永远局限夜城之内!”
“长老所言极是,就如这般。”夜昌和夜封安听完后同时发声,朝夜飞鸿拜了一拜。
“嗯…”夜飞鸿拂袖拖起,对外喊:“小夜华啊,你过来下,老夫有话要交代给你。”
夜华冲门进来,满心期待回应:“长老有何吩咐,我一定做到,夜寻是好了么?”
夜飞鸿指向夜寻红肿的脸道:“这脸上一道红痕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给他上点药处理一番,还有,夜寻目前情况你也了解,多安慰一下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需知晓他。”
这红横不会是自己开门撞的吧,那可太尴尬了,夜华走了下神,随即应了一声。
见状,夜飞鸿示意夜昌,夜封安一道离开这里,留下了夜华独守着夜寻,夜华望着床上的夜寻不知所措,一时间忘了时间。
日月轮转,夜寻迷迷糊糊醒了,他朦胧中最后听到了夜飞鸿的交代,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无法修炼了,暗暗凝气,在丹田蕴养着大周天小周天,然而结果完全不敢想象。
境界倒退!修炼无力!炼神桎梏!
一瞬间夜寻心灰意冷,这是他从未料到的结局!这样自己该如何去找母亲,如何去远征寻找父亲,怎么敢去找青离,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怎么办,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从踏足山巅到跌落谷底,境地变化之大夜寻难以接受,哼了一声,艰难坐起,夜华正瞌睡陡然一惊,瞧见夜寻颤抖,立马冲上去扶着,夜寻想要推开却力气不听使唤。
半晌未言。
“夜华,你走吧,我自己静一静。”
“夜寻你…哎好~”夜华抬手又放下,见夜寻眉间之前阴气郁结,双目无神,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过来,便轻声关门离去。
“夜寻,你有事找我啊!”夜华在院子里又大喊交代,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久了。
此刻通天城藏经阁,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灰尘,这是许久未动的痕迹,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先贤今人,迁客浪子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心血,传说世间离奇之法,成神飞仙之道都能在这找到些痕迹,无愧洞藏两字。
她已在这寻觅很久了,青衣成灰,发丝乱结,眼可沥血,昔日风华已逝,烂于古经之中,火光烛照,春色晓暮,轻灵尽褪。
阁上有人见此,爱惜怜女之情萦绕在双目泪痕之间,她向旁问:“夜离!此中真有还魂聚神之法?青离已深陷藏经阁中了,你可曾看到,她现在的状态莫过于心死了!”
“在与不在,青离自会知晓。”夜离将白月荷搂在怀中,又安慰道:“我又何尝不心疼青离呢,藏经阁浩海如烟,但是总有翻完的一天,心中所念,非死不能弃也,夜寻之事我时刻和大哥联络,若有消息及时告知。”
白月荷心疼不止,掩面而泣,夜离抱的更紧了,溢出淡淡魂力抚平她的情绪,不由得愤愤道:“这狗屁夜沉,害人不浅,当年差点和你指腹为婚,还好我抢过来了,现在可倒好,生个儿子又祸害我们家青离,算了我直接横跨过去,把夜寻宰了,一了百了。”
“啊…你别说气话,不然青离…”白月荷反应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劝诫着。
“哈哈,玩笑而已,我可是…”夜离话未说完,突然远处射来一道灵光,双指夹住神魂感知,其中内容了然于胸,顿时一震。
感受他的异常,白月荷收拾好心情倚靠着他的肩膀,细声问着:“又怎么了?”
“大哥说,夜寻已醒!”夜离低声道。
“什么?”白月荷惊颤,下楼见白青离依旧苦阅经文,轻缓缓来到身后,十分怜惜将其抱在怀里,白青离自知是母亲来了,顺势倒在怀里享受着母亲整理她凌乱的青丝。
白青离灰蒙的眼眸不曾变化,依旧翻看着经卷,自语:“残卷搜神传记录,若神识不在其内,游荡在外,可服引魂莲聚之,然识海经又言,神魄无名,不可搜寻,唯真我重铸方成,可既不见真我,又无形,何解?”
时间静止,穷极奥秘,却道非道,不可推演,白青离心如死灰,然不曾覆灭。
白月荷见此苦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低头对白青离附耳道:“青离,封安大哥传来消息,夜寻已醒,身体已无大碍。”
霎时间,一眼望过千年,簌簌清泪顺眼角直下,凝噎无声,只彻骨低呼夜寻此名。
若非心有灵犀,岂能感同身受,黑暗中夜寻惊坐起,心如刀绞,推开房门,迎着许久不见的光亮,迎接那顿顿飞舞的幻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