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涧下游,河滩上。
在众人商量一番后,只留下了黄衍和任缘。他们收拾完餐食,便一起往上游步去。
石溪涧上游虽是山谷,但却并不陡峭。
这里的村民常常会从深潭里挑山泉水出来卖,山谷里的泉水清甜,瓶装之后卖到绿城,比矿泉水的价格还要贵些。
久而久之,溪边便有了一条尚算平坦的山路。
中午的烈日当空,黄衍又将伞拖回藤编椅子旁,和任缘静坐下来。
“不游泳吗?”少女偏头,望向黄衍。
“不去。”
任缘愣了愣,眼里有一丝疑惑。
黄衍的嘴角轻轻勾起。
“想陪着你,坐坐。”他说。
这几日,他除了训练的时间,一直陪在病床前。
他想了很多,也频繁的找机会印证过。他前段时间烦乱的心绪已经渐渐沉寂下来,他的心里,也有了想要的答案。
他望着清澈的河水,微微出神,面色却有一丝不可察觉的哀伤。
“我从前,很喜欢游泳的。”他说。
“嗯。”少女的目光也落在河面上,声音很轻。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家人去了海边。那天,我下了海,但是那天我的腿抽筋了,当时一个浪打过来,我就被卷了进去。”
任缘没有说话,她的嘴唇轻轻的抿起,眼睛微微出神。
“那一次,我没有被海水吓到,却是被我的家人吓到了。也是那一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生命,不是我一个人的。后来,除了泳池,我都不游泳了。”
黄衍偏头,眼角有些湿润。少女并未看过来,她仍旧望着河水,安静,沉默。
“再后来,我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我仍旧没有想明白。”黄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收了收情绪。
“生命,本是个体的,是独立的。生命,各有各的定数,我们左右不了。但无论如何,也该好好的活着。”
“你要好好活着。”
“那么你呢?”黄衍死死的盯住少女的侧脸,声线微颤。
“小缘,生命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
少女终于收回目光,她转过头来,看向黄衍,她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时间不同,意义不同。”
黄衍眉头轻蹙,盯着少女乌黑发亮的眼眸。
“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说不清。”任缘偏过头,眼神又深邃起来。她看着前方缓缓流淌的河水,语气平静。
“后来,是一片孤寂。”
黄衍闻言,心下一痛,放在藤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泛了白。
“那么,现在呢?”他问道。
“现在,就像这河里的鱼。”
“鱼?”
“嗯。”
“鱼,会好好活着吗?”
“会的,只要水里还有氧气。”任缘转过头来,她的眉眼弯起,显出了好看的梨涡。
黄衍终于勾了勾嘴角,他眉间的阴郁也终于舒展开来一些。
他的背脊又松缓下来,靠在了椅背上。他扬起头,看向天空。
“那么好看的山,好看的水,好看的蓝天和阳光。你不多看看吗?”他笑着问道。
“黄衍,我在看的。”
河滩上,一把老旧的红伞下,黄衍陪着任缘,坐在有些破旧的藤椅上。
少女的背脊微微挺起,她一只手扶着藤椅的扶手,一只手搭在腿边。
山风吹来,她的发丝被吹乱了一些,她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山谷,嘴角一直弯着浅浅的弧度。
三点,林维峻拉着苏青,走到二人身前。
“他们呢?”黄衍撑开眼皮问道。
“还在里面,林维峻说找你有事,我们就先下来了。”苏青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的任缘。
“小缘,你一直这么坐着,不难受吗?”她问道。
“他刚刚带我走过一会的。”
黄衍瞥了瞥一脸痞笑的林维峻。
”说吧,什么事?“
”噢,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维峻说着,突然一把捏过苏青的肩膀,将人转向自己。然后他一只手扣住苏青的脑袋,嘴唇往她的唇瓣上贴去。
坐在藤椅上的二人一愣,黄衍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只手不自觉的抬起,覆在自己的额头上。
一旁的任缘也是小嘴微张,一脸的诧异与疑惑。
“唔。”苏青吓得不轻,等她反应过来,林维峻已经禁锢住她的身体,唇已经贴了上去。
她试图推了推林维峻,但没有成功。她只好闭上眼睛,双手抵在林维峻的胸口上。
只七秒,林维峻缓缓放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