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唐芸家。
一群人坐在唐芸的小木桌边,神色都有一些凝重。
“这么说,丰泰的人一早就在秦月门口做好了准备么?”
“是。”李木点了点头。
“我亲耳听到阿泰下的命令,除了我的人必须守在酒吧内,其他的人全部到秦月楼前蹲守。”
一旁的阿欣也点了点头。
“阿飞说,他们也抽调了一部分人。当时的命令是,拦住那个面包车,不能让那个面包车靠近秦月。”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标是猫子。”唐芸说完,看了看一直垂着眼眸的任缘。
“小缘?你在听吗?”她问道。
“嗯。”任缘抬起头来,脸上怔愣的表情没有来得及收拾干净。
“但是,猫子应该是跑了。阿泰他们没有追到。那车货,应该是被警察收走了。”
“既把货端了,倒是合了我们的心意。就是可惜了,仍旧是抓不到任龙涛。”
任缘终于回了回神,她乌黑的眸子里仍旧藏着些许情绪。
“端了货,也许才有机会。”她说。
唐芸看着任缘的神情,眼里划过一抹忧色。
“秦月会帮他吗?如果秦月帮他,我们会很难。”她问道。
“不会。”任缘回望唐芸。
“但也不会让他出事。”
“所以,我们仍然很难。”唐芸叹了口气。
任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过头来,看向了阿欣。
“阿欣。丰泰的老板还在么?”
“昨天晚上就没在了,阿当哥让把包间全部打扫了一遍,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这丰泰,一面拦着你,一面又把你的问题解决掉了,真是看不透。”
一旁的小松望了望仍旧有些出神的少女,叹了口气。
“或许……或许只是怕姐姐出事。”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惹得任缘反感,他说完立刻又垂下头去。
昨天晚上,他还是赶回了人民医院。那个时候,黄衍已经睡下了。林维峻告诉他,伤得不重,只是身上的玻璃碴子太多,所以打了麻药,做了清理。
任缘抬眼,看向小松,眼里的情绪又复杂了起来。
“你问了么?”她问道。
小松抬起头,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问王明国。”她提醒。
“噢。”小松又垂下头去。
“问了的,动了手术,打了麻药,应该没事了。”
“手术?”唐芸有些好奇的看向任缘。
“谁动手术了?”
“丰泰的老板。”小松回答。
“丰泰的老板怎么动手术了?”阿欣也有些好奇。
小松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任缘,没敢开口。
“先走了。”任缘站起身来。
“好。”唐芸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已经是傍晚,太阳泛出红色的光,没有什么温度,也不刺眼。
任缘没有回电力厂,而是带着小松往酒吧街走去。
小松一路上都憋闷着,显得有些安静。
他们从酒吧街的南街口走进去,没走两步,任缘便停下了脚步。
小松看了看前方,不远的天任酒吧已经开了门,服务员正在门口打扫卫生。
任缘立在街边,看向那一片石灰色的墙壁和漆黑的铁艺招牌,一动未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小松终是按耐不住,问了一声:“姐姐,我们在等人吗?”
任缘看向不远处的酒吧,轻轻摇了摇头。
小松收回眼神,他没有再多问。
又过了良久,任缘偏头,看向小松。
“小松。”她叫道。
“怎么了姐姐?”
“若有人被你害了,依旧对你很好,你会怎样?”
小松思索了一阵,眉头蹙起。
“会内疚。”
“内疚,会痛吗?”
“姐姐,内疚为什么会痛呢?”
“可是,他说那个话的时候,我痛了一下。”
就在这时,天任酒吧的所有灯光突然亮起,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少女愣了一瞬。
接着她的瞳孔立即缩起,她立刻快步走到酒吧巨大的玻璃窗前,往内望去。
“怎么了?姐姐?”小松有些懵,他飞快的跟了上去。
任缘没有说话,她的眉头深深的蹙起,然后她干脆抬步,从大门走了进去。
“阿缘?”正在上班的阿珍看到任缘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任缘依旧没有说话,她看着室内的装潢,微微出神。
阿珍望着任缘的表情,并未有多少诧异,她也扫视了酒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