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都没法置身事外。
不一会儿,周氏就找来。
“三弟妹,我爹让我来找你。”
“这就走。”
二人在路上,周氏讲了:“终于明白你们为啥非要躲着她了。这不是人吧?”
“总得讲出个好歹,听听长辈怎么说。”方橙宽慰她。
周氏今儿本来当喜婆婆,虽然累,但心欢喜,毕竟家里添丁进口。
谁曾想一个叔伯小姑子,把这婚宴搞成这样!
娘家人断亲,二儿媳这儿来送亲的,大儿媳娘家人……
他俩口子维护的好名声啊,没倒在妯娌不合上,倒在了出了门的外九路的小姑子上。
想想自己听男人的话,忍这个忍那个的,周氏觉的自己就是个傻叉!
…………
孙族长面色泛红,气的。
孙丙文在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劝道:“爹,菊香这颠样不是一天两天,也就周家大惊小怪的。要我说啊,这错菊香占六,那周家占四。”
孙丙武在一边听了,连声都没吭。孙大雀,孙小鸠,孙小雉,三兄弟随他爹,都一声不出。
正巧方橙与周氏一进门,听到这话,方橙先拦着周氏,说道:“二嫂听我的,先听大伯怎么讲。”
周氏今天像河豚,气的鼓鼓的。
孙族长对长子说:“到一边去。”
周丙文点头称是。火点上就好,别烧着他就行。
方橙见人不少,都一一行礼。
孙菊香被捆在地上,嘴里塞了布,她的外孙已被人送回东郭庄房家,并请房四柱来领婆娘。
“我们三家这多年对这菊香是忍了又忍,但凡过话必定流言秽语。可这亲妹子,又是嫁出了,能怎么办?一言不合拿家里女孩名声要挟!”孙北山恨这个妹子。
孙定山也同意大哥的说词。
孙族长问方橙:“洪山家的,你怎么说?”
方橙很认真的问:“大伯,我说了不是一次半次了。说了白说,您前几次劝我,这总归是孙家人。”
“这次你说,我听着!”孙族长恨以前自己的放纵。
“行,那我说说。往大了说,孙菊香这是蔑视国法。这什么时侯她外孙可以抢在官家前头私定女子了?往小的说,如今咱这孙家,孙家女都一个淫字当头了!如果世间这男子这个个如此这般,还讲什么礼义廉耻?都当猪狗得了!”
方橙也不客气,连孙家一块骂了!
“三弟妹啊,菊香只是见孩子可爱俊俏,忍不住想定下这门亲。这女方不同意就是了!”孙丙文说道。
方橙立马回击道:“文大哥,这说法可就错了!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又美又俊,比周家的孩子强个千百倍!孙菊香怎么不敢去人家面前脱她外孙的裤子?她比谁都精明!无非在孙家犯错以后哭闹一番,再加上个好大哥说情,这事儿就过去了。就是因为次次犯错,次次和稀泥,每次总会说记得了,不会再犯,为什么还犯?因为犯错的代价太小了!如果犯一次,打掉满嘴牙,再次砍掉一只手,再再次浸猪笼。你看她还敢吗?”
这群人个个想天下大同,屁!
孙丙文道:“三弟妹,你太狠辣了。菊香毕竟姓孙!”
方橙直接回族长:“我的意见是,孙菊香除族!”
孙丙文又要说,被孙族长骂道:“闭嘴,我没问你话。”
孙族长问道:“一家家表个态,同意孙菊香除族的举手!”
方橙第一个举。
孙北山兄弟紧随其后,他们的堂兄弟四户也不慢。孙二狗虽没孙女,但他也举了,还有孙丙武最后一个。
孙丙文没举。他觉的周家总比不过姓孙的流氓妹子。
孙族长最后以九票赞同,一票反对,把孙菊香从孙姓族谱中划掉。
…………
房四柱下午倒手了一头牛,沽了一斤酒,切了一只猪耳朵,想回家乐滋一番。
人刚进门,孙家来了一个小伙子,把他外孙送来了。
让他上前去接人。
房四柱接过孩子,坐在炕上先吃喝,根本没有立马接婆娘的意思。
估计婆娘是嘴瓢大发了!先不管,都是她娘家人,还能杀了她不成?
打几下骂几句,皮实!打不坏打不死的!
自己在炕上吃口猪耳朵,呷一口酒。那小外孙也学着外公这般,敞身露怀,吃肉舔酒。
…………
孙家人连夜开祠堂,先把孙小鸠婆娘名子添上,又划断孙菊香的名子,记上口吐污言秽语,犯口舌除族。
这事儿还没完,孙族长又道:“我这年岁渐长,人老也糊涂,早就没了年轻时的精明。趁大家伙都在,我就卸下这族长之职。”
孙二狗劝道:“大哥,你身子骨还行。”
孙族长,摆摆手道:“这脑袋糊涂了跟身子骨没关系。我打算把这族长之职传给孙丙武。”
此言一出,不少人点头。
孙炳文不解地问:“爹,这族长之职应该传嫡传长!”
孙族长问他:“这族规里哪条写的?我这族长之位还是大房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