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丙文听了他爹的话,先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在外,自以为给家银钱到位了,又每年送新奇东西,不论怎样在他爹心里,肯定是一等一的好,压过他弟不成问题。
这一句不如二弟,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孙族长见长子不服气,让他坐下,细说起来。
“你这儿从镇子上回来,还自显高人一等那?在村里左右逢源,也离不开一个理字。春芬随手摘了人家菜,在你看来不就是两棵菜吗?你知道人家过的多艰难?”
孙丙文道:“我看她家还行。”
“你一年能吃几个鹅蛋?反正我这一年不一定能吃上个。咱村里连鹅都没有,你说那鹅蛋壳里的香椿人家找不找?”
见大儿沉思,又讲:“这儿两棵香椿芽,或许她想用讨巧心思送礼,或许赶集卖上几文钱。你有没有问春芬,当时人家开着门没有?进去讨要过没有?”
孙丙文被他爹说的,也觉的自己太理所当然了。
于是便讲道:“我以为孙家就是一大家子!”
孙族长听后笑的很开心,道:“是一大家子,但你也别拿人家东西时,讲一大家子,要不然你可要不起这一大家子,公与私你可别混了。”
随后叹了一口气:“你呀,回乡住就好好琢磨琢磨吧。”
讲透了还不明白,只能遇事一次次碰壁吧。
…………
方橙家晚上吃的小灰兔,炖的大白菜。这是最后一棵了,方橙让全加了。
晚饭后,对今天李氏,小妮子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和表扬!
“今儿做的最好的是老大家的!对长辈不卑不亢,有理必争!小妮子对家里东西看的紧也好,但出口带脏字可不好,以后多跟你嫂子学学!再说了,见了长辈先叫人,有能耐讲的孙丙文自己去教女!”
李氏听后,很开心,小妮子则是若有所思。
方橙最后骂好大儿:“怎么看家的?这几个鹅蛋香椿我这儿留有大用,这么一丢,真是连自己家都留不了一个。”
孙大雁也知道自己错了,忙认错。并提议把香椿树种家里。
方橙没接他话儿,而是说道:“今天采的香椿芽有四五十斤,明天你们在家都洗干净了,我去买盐回来腌起来。老大再把那两条鱼也杀了,在家养都养瘦了。”
“娘,我陪你去买盐吧?”孙小凤热盼盼的问。
“行。早起哈。”
…………
孙春芬从下午就气鼓鼓的,在家里看什么都不顺眼,还把孙大雀的大女给骂哭了。
只因小侄女小说话结巴,叫她时把姑姑两字分开叫了。
“瞧你这结巴样,这都三岁了,连话儿都连不起来。将来谁娶一个结巴?没人要的老姑婆!”
孙大雀婆娘就在院子里洗菜,一个字不落的全听着了。
平日里和孙大雀互补的董氏,把手里的菜往盆里一丢,起身就把闺女抱走,去了婆婆屋里。
董氏口头上话儿真不行,但她会告状。
周氏正在拆棉袄,洗晒后再做起来。
听了这话儿,本想骂回去,但又想当家的不赞成这争争吵吵的。
就对儿媳说:“你抱孩子出去转转,别让孩子记心里。去麦田吧,大雀兄弟三个在那儿。这事娘记下了,晚上和你爹讨个说法。没得从镇子上回来的就比咱高贵些。”
董氏听话的抱大女去街上了。
周氏这当婆婆的只好去院子里洗菜,顺便听着儿媳屋里睡着的小孙子醒了哭闹。
这日就是要忍一些。六月初二,二儿媳要进门。三子也定了,小儿媳才十岁,打算后年小儿媳妇再进门。
二儿媳左手残疾,选娘娘的根本不选她,所以能平平安安的正常嫁娶。
为了没进门的儿媳,她得先当个和气婆婆。
…………
晚上,周氏和当家的吵的这被子都扯破了。
一个盖被不想听,一个非要扯下被子分辨出个一二一来。
最后,孙丙武一掀被子,把婆娘也裹进被窝里。
周氏一进被窝就咬着当家的胸前的肉,疼的孙丙武龇牙咧嘴,笑着就是不喊疼。
好一会儿,他才把周氏从被窝里放出来。
周氏披头散发的把头伸出被子,手指头狠狠的拧丈夫的胳膊。
“孙丙武,老娘跟你拼了!你他妈的放屁自己闻就行了,还让老娘也闻!”
周氏一通骂打,气早就消了。
孙丙武这才说:“你说的,我都知道。爹虽上了年纪,又不是糊涂了。大哥这村里住不长远,最多一年半载就走了。不与他们计较罢了!”
周氏躺在丈夫的臂弯里,也叹气道:“总不能每次回来,咱们都得当大爷一样伺候着吧?”
“不用,你不想想爹多大岁数了?”
此言一出,周氏懂了。
一但老爷子不在,就分家了。
…………
方橙定时到午夜起来,打算去找找县太爷。看看他儿子的杂役干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听到叮咚叮咚的响,这任务有了进度,方橙点开面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