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拖一根棍子从北都讨饭向京城走去。
一路上梅大回想自己怎么就中了奸人的陷阱了呢?他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掉进别人的局里呢?
哎呦,背上生了疮,疼死他了。
夜里,风吹破庙里的门窗咯咯响,一会儿雨下来了。
梅大听到外面传来马叫声,有人声喊:“老大,前面有个破庙,咱们去避避雨。”
在这荒郊野外的,梅大又遇到一众山贼,而且这山贼还不讲武德,把他全身上下扒的一丝不剩,最后把裤衩子丢给他遮羞,连仅有的两文钱都被摸走了!
这一路上,梅大遭遇上五六起山贼,让他都怀疑是不是遇到连锁山头了,怎么一次连一次的扒个精光,丢裤衩子!这山贼像统一培训过似的!
这一幕幕与他们让霍家一次次出银修路,赈灾又有什么区别?
…………
八月十二日,霍府虽未大宴宾客,却也张灯结彩,还请了吹手喇叭,吹了一中午。
这让泉州城的人知道,那霍府二爷定亲了,那冰人就不用为他说亲了。
霍四季听着院外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却幻想起自己成亲的美事。
那美娇娘就坐在床边,他上前掀盖头又喝交杯洒,然后入了洞房。
屋子里传出阵阵淫笑声,而双禄则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叹气。
午宴后,方橙让孩子们休息去,她则去看了已醒的大儿。
逢生和阿雅也想去,被方橙劝回了。两位今天订婚,可以回屋清点收到的礼品。
…………
霍三元上午就醒了,按照夫人的吩咐喝上一碗白粥又吃上了两颗西黄丸,才让喝饱饭。
身上轻松了许多,那锥扎似的疼已经消退了,几乎感受不到疼了。
今儿是阿弟定亲,还是没能出席,只能多给点东西,待结亲时一定帮忙主持。
一会儿,方橙与路芝走进卧房,见他已醒,精神还不错,也放心了。
“最近在家休养一下,先别东奔西跑的。”方橙说道。
“是,儿子听娘的。”霍三元这是病见好,人心思又活泛了。
方橙给路芝使了个眼色,以为婆婆要教训夫君,就笑着带丫头去厨房准备冰酪。
望着一脸风霜的大儿,才二十六,有三十多的样子。
“三元,娘知道你气性大,事事儿抓时机。当年也不是你念不进书去,你是没法静下心去念。”
方橙心疼这个凡事儿都挑肩上的大儿子。
“娘,我,是真的不爱念。”霍三元觉的自己这么多年说真话,人人都不信。
念的好,不代表爱念。
方橙点头:“嗯,咱家窝窝囊囊这么多年也过来,要报仇不急在一时。逢生刚回来,那懵懵懂懂的样子也撑不起咱家来。你有个三长两短,家里剩一堆妇孺,也只能任人宰割。”
霍三元自然明白,可有时由不得自己。
“三元,娘给你看个东西。”方橙从袖兜里拿出了方曾封她为长公主的圣旨。
霍三元看到那明黄色的圣旨,惊呆了。
又接过仔细看了内容,又看一眼母亲,再看圣旨,又看母亲。
这世道怎么变的让人不敢捉摸了!
“娘,这是真的?那乌龟国在哪儿?”霍三元惊喜的问。
方橙摇摇头,但分析道:“应该往南,你五堂舅说明年带我去啃拔地拉。我猜这拔地拉应该是糖蔗,产地在南疆往南。”
“我再仔细看看!”霍三元又仔细的看了又看,连那圣旨的布料都看了,果然不似中原的布料。
“娘告诉你这个,是让你别因为那些个烂人惹得自己上火,这蛇缠腰从火气上得占大半!不用担心家里,明年你舅舅再来人,咱们留个后手,最差咱们去乌龟岛当皇亲去。”
方橙这番话语把霍三元逗乐了。
“娘,万一舅舅的乌龟国太小,咱这一大家子住满了,怎么办?”
“那正好,走亲戚转个门就到了。说笑归说笑,三元,放宽心,休养一段日子罢。银钱不凑手?你堂舅走时给我一沓银票,我拿些给你。我在家也花不了多少。”方橙想着那些银票,才花了二万两,买地建庄子,买石头建精神病院。
随手抽出二十万两的银票给了霍三元。
他正要拒绝,被母亲拦住!
“你与逢生一人十万,你看着置产。我上岁数了,不耐烦干这些。”方橙面上不在乎,实则也肉疼。
霍三元这才收下了,成家立业这多年,还从老娘手中拿零花钱,有点不好意思。
或许有了那层神秘的乌龟国国王外甥的身份,霍三元觉的心气足了许多。谁还不是个皇亲来?
…………
夜里,霍四季又疯了!掐着瓷枕叫道:“你,脖,硬!贱,人,死!”
把枕头甩了出去,哐当摔碎了!
门外的双禄怕碎瓷伤了三爷,赶紧开门进去打扫。
而霍四季力气大的冲出了屋子,来到院内,拿着一个凳子在院子里乱舞,口中哇哇叫着。
霍乙赶到后,一个手刀打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