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霞拿着一个包袱回到娘家。这个家多少年没回,有点认不得了,这墙比小时破败多了。她弟弟徐红军从屋里走出来,连理都不理她。
她娘从里屋出来说:“那里坑给你铺好了,快睡吧。你爹去王家吃饭去了,明个把那啥证写了,你们再摆酒。户口和地也迁过去。”
说完后,一个人在炕边上缝衣裳。
徐红霞更没理她,一个人进了里间放下包袱开始整理东西。她把能拿的都拿了,梳子头绳,火柴,盐,自己两身破袄,前两年给孩子做的鞋也拿来了。最值钱的是李万泉给她的一只银镯子,可惜老太婆还没把东西压石头底下,要不然这嫁妆不输王家二儿媳。
收拾好后,她走出里屋问:“晚上盖的被子呢?”
徐芬头都不抬的讲:“咱家就这些铺盖,你盖衣裳吧。”
老娘的话,让徐红霞难过了一下,这家不欢迎她。
一样,她也不稀罕这个家,对这个女人也叫不出娘。
上一辈子她大哥被鬼子炸死了,她娘就开始这副样子,除了小弟,对谁都是死板脸。
…………
那徐红霞一离开院子,方橙就拿扫把把院子和门口都扫干净,才关上街门。
向青忙着把今日里捡的松枝放在门楼下,防雨雪淋湿。向东正在踩着凳子往锅里添水,要煮地瓜。
方橙关门后,对两个孩子讲,她先睡一会儿,吃饭时再叫她。这会儿她头痛的快炸了。
她问系统:“系统帮我看一下,我这偏头痛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儿,系统回复:三叉神经痛,方永华这具身体的顽症,气极激动容易犯病。
“有药吗?”方橙顶着头痛问道。
系统说:三天自己会好。
方橙疼的浑身冒冷汗,想吐,头疼的要撞墙了!连一刻钟都没想,从空间里拿出半颗增寿丹一口吞下。
这半颗与李陛下那半颗是同一颗。
方橙把头埋进窝里,头痛正在慢慢消退,可那汗还在流。她闭眼泪流到了头发里了,喜极而泣!这个头不高,身材消瘦的老太婆真能忍!方橙只忍了半个小时就投降了!
真难想象每次犯病没有药,这方永华忍上三四天,简直把人能疼疯。
方橙舒坦的在热炕上睡了过去。
天色暗下来,向青把街门插上门栓,又跑回堂屋里,把房门也关好,和妹妹守差灶台的火等地瓜烂呼。
“阿东,咱们都不稀罕她。”向青和妹妹坐一个板凳。
向东点点头,小声讲:“她还说你是短命鬼!”
向青听了根本不信!他要长大去当兵打鬼子和国x军!
“不用听她的,一句好话都没有!”
家里少了那个人,好多了。
向青点了油灯,屋里黄昏昏的。祠堂一般建的高又宽,在冬天里显的更冷。
一会儿,向青爬上炕沿叫奶奶吃饭,见奶奶出了一头汗,忙用衣袖给擦了。这时候可不能让奶奶起身活动了,怕风吹了头,头更疼。
这两年了,这向青早就摸透奶奶这是犯了头疼病。
下了炕,开了锅盖拿了几块地瓜和妹妹吃了,就趴在方橙一左一右睡了,连油灯都没吹。
半夜里起风又下雪了。
方橙在呜呜的风声中醒来。昏黄的灯光,身边两个孩子倚着她睡的香。这方永华的身子破败的狠了,吃了增寿丹也增不上五十年。
不过不论多少年,这暗伤好了,生活质量提上去了,不论多少年先把这俩孩子养大。
这今天还没过午夜,方橙还有两次机会拿东西。
分别拿出了一丈布黑布和五斤麦麸面。
方橙把两个孩子抱在炕头,盖好被子,起身要下去发面蒸馒头。下地后又回来了,家里太穷,连酵面都没有。
…………
这晚上曹巾帼都睡不着,一个劲翻腾。
“快睡吧,明天还要去镇政府呢。”刘爱党对在炕上跟烙饼似的婆娘讲。
曹巾帼说:“知道啦,你说那方永华啥知道这么多呢?她都不认字。”
刘爱党说:“前两年她在东栖县要饭,那儿的妇联被省政府都表扬了。前日里开会还说向东栖县学习呢。”
“这样啊。我说呢她大字不识一个。”曹巾帼又找回信心,睡觉了。
而刘爱党却想起十几岁的事儿。
当年方永华嫁给李玉秋那日,村里好多人都去看了。
看啥?看脚呗。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一般都娶三寸金莲高贵女子,唯有李玉秋娶了大脚女,村里早传开了,那大脚有三尺长。
李玉秋长的人高马大,金丝眼镜,西服礼帽一戴,正经的贵公子,他们这些个土小子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这么些年了,李玉秋把地一卖,领两个姨婆娘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