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计今晚回来的迟些,他婆娘是二房,前头婆娘生了长子长女,得痨病走了。后头用一头驴换了一个黄花姑娘,生了三儿子一女儿。他起先在县城里给人当账房,后来哪哪都不太平,就回村买地当了地主。这地啊还是买的当年李家卖的呢。
这娶妻要选有运道的,看看他这二房娶的!儿子多了三个,地有四五十亩,粮仓里全是麦,日日白面馒头!那李家的儿媳妇都想嫁进来吃现成的。
行,老三那小子非要说当年那女人救过他,非要报什么救命之恩。这恩义之事,就要涌泉相报!
卢巧见丈夫回来埋怨道:“这么晚?孩子早饿了。”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这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王会计脱下苏联呢大衣,见婆娘剪了妇女干部头,很赞扬了一番。
卢巧笑着让小女去叫家里人来吃饭。
这饭食分两桌,男人一桌都添了酒肉,女人一桌多了一盆地瓜咸菜。
男孩子两桌乱窜着吃,女孩子规矩的在女桌吃奶奶分发的饭菜。
卢巧一边分饭一边数落媳妇孙女:“也就咱们家让你们上桌吃饭,还饭食管饱!你出门去问问哪家能吃上白面馒头?别不知好歹!”
这时,大儿家的小孙子撞在她腿上,卢巧立马放下手中分饭的勺,抱起乖孙子亲上两口,问道:“奶奶的乖孙,撞疼了没有?”
所有孙女都羡慕弟弟,而两个儿媳都暗自翻白眼。
大儿媳不是亲的,翻白眼情有可原,这二儿媳可是亲的,怎么也翻白眼?
原来老大家生了两儿两女,而二儿子家生了三女,解放前这卢巧成日的拿老大家的儿子做笺子让二儿媳给儿子买妾!
现在好了,建国后一夫一妻制了,二儿子的妾更是连影儿都见不到了,孙子也没生出一个。
这戏码都好几年了,这老虔婆能不能换个戏演?把孙女们吓的。
男桌那喝上了高梁酒,小儿子十五了,早就会喝酒了。大孙子十岁,也有一个盅底。其他人更不用说,这酒香肉香的,飘出屋子,引的左邻右舍的。
左边房子是姓考的人家,曾是王家的佃农,建国后分了地,今年收成还行,能混个温饱。
闻着王会计家飘酒肉香,考家五六个孩子在屋里直吸气,口水流的。
考老头对大儿子讲:“咱们底太薄了,分了地也不是一年半年能存下粮的。”
考大牛也馋肉,就问他爹:“爹,都说打倒地主了,这地主家吃的还挺好。”
“他家不算地主吧?要不然早被打倒了。”考老头也不懂,不管那么多了,这有了十几亩地,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
徐红霞躺在炕上,今晚上火烧的多,婆婆搂着两孩子在炕头,她一个人占个炕尾,把包袱里的棉衣都拿出来山盖在身上,也冷的很。这才二九天,等再过个十天左右,那可真是滴水成冰。
徐红霞上辈子对婆婆是又敬又恨!敬她把自己拉把大,逃过鬼子国x军的糟蹋,又恨她把自己困在李家守活寡到死。现在她有了第二辈子,只为自己活一回。
那十七岁的王建设在三十几年后改革开放时,带领全家勤劳致富,成全县全省的致富典型,到处做报告,领奖。
他那时最感谢的是他的妻子,陪他度过人生最至暗的时刻。现在,她回来了,这个人也可以是她。
对于救命之恩,当然不是她,那时她还在坐月子呢,是婆婆救的,回来讲后她记心里了。
这恩情要好好用,也要快点嫁过去,要不然划成份以后,两人身份差别太大,更难。
躺在炕头的方橙也与系统聊着徐红霞。
“这个儿媳妇竟然老牛吃嫩草啊!那小青年才十七岁,再周岁算一下,十五都有可能。”方橙跟系统兴奋的说。
系统回复:你现在跟谁谈都是老牛。
“呵,我现在是智者不入爱河。”方橙很理智。
系统说:对对对,你现在圣母的还不如跳进爱河呢。
方橙也想起送太乙回家的事儿,早就没了失金银时的痛苦,反而开朗的说:“那我只心疼了一晚,还没有后遗症。多好!”
系统这时叮咚叮咚的响不停。
方橙问它怎么回事儿?
系统回复:没什么大事,有人送了点东西,下本书再和你说。
方橙一听也就放下了,专注于眼前的年代文吧。
…………
下半夜,徐红霞偷偷起身去厕所,还拿着铁锹。
方橙在系统的提示下醒了,无所谓的又睡了。
挖吧挖吧,除了挖老太太的体己总不能半夜挖屎吧?
徐红霞把石头搬开,激动的挖下有一尺深也没见着婆婆当年留给她的金银财宝的匣子。难道挖的不够深?
又向下挖了半尺放弃了,挖到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