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了,连童……都献了,雨不下有什么办法。
他把亲信和师爷都叫来,打算先把女眷和孩子们送回老家。至于他,能守到几时算几时吧。
刘大根女婿傍晚从衙里回到家,脸色十分难看。
此人叫付雕,算是从父辈手里接过衙役的活计。
自从娶了刘绢后,就牵线老丈与青雀寨一起赚钱。
刘绢有她娘带眼神能说会道,又有她爹的狠辣。
见当家虎着脸回来后,让身边的老妈子把儿子抱走,她上前伺候付雕换衣裳。
换下皂衣,付雕仅着一件单褂,才见凉快些。
见婆娘又递上一凉茶,一饮而尽。
这难看的脸色才转好。
“当家的,可是热的烦躁?”刘绢细声软语的问。
付雕跷着脚,刘绢给他脱了鞋,又让门口的小丫头给去打凉水泡泡脚。
也就这付雕有点门道,要不然谁舍得用水泡脚。
付雕舒服了。在外面给老爷们当奴才,在家当老爷被婆娘伺候。
“太爷让人把家眷送走了,师爷也跟着走了!”付雕悠悠的讲。
刘绢有些大惊失色:“当家的,咱们怎么办?”
付雕也难办。一应家当,地都置买了。
这要背井离乡,一切从头开始,这房这地还有铺子,哎!难舍啊。
“至于到这个地步吗?”
“下面村子水井早干了,跑了许多人。连青雀寨也跑了十几天了!大舅哥可能被他们挟裹着走了。”
刘绢听了放心不少,至少没死,等再联系上青崔寨大哥就能回了。
“那咱也走吗?”
听到婆娘轻声问。
付雕又想了一会儿说:“你带俩儿子跟岳父先走,就在太爷家眷后面!我与那护送的兄弟说声。”
“不,我们娘三就跟你走!”
刘绢坚持。
付雕还是对她说:“今晚你就收拾东西。”
…………
洪老婆子跟儿子们往南走了七八十里,见村就去井里提水。有水的井都被村里人看着,想提桶水往往被赶出去。
那能打水的,是村里人跑了,留下一口淤泥井。
这天想把人渴死啊!
傍晚一家人住在无人村里,一户有门有窗的人家。自家的锅放在人家灶上正合适。
只有半桶水,只留喝。其他一概不能干。洪婆子这几天没洗脸也不觉埋汰了。
全家人有气无力的想睡着了就不渴了。
睡到半夜里,一阵凉风吹来,天上闷雷阵阵!这是要下雨?
洪婆子在屋里听的还真是!这凉嗖嗖的风!
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下来,那门口的枣树都劈焦了。
洪婆子开心的,快下吧!快下吧!
然后她心血来潮的跑到院子里磕起头!
还把全家人都招呼来,一齐跪在地上磕头求雨。
等全家人磕了几个响头后,奇景发生了。
那电闪雷鸣,凉风阵阵,仿佛被他们磕的回去了。
刚才抬头的功夫,又变的月高星淡,唯有门前那被雷击的枣木冒着焦烟。
…………
方橙终于见到了这个二儿媳。
性子平和,姿态放的很低,自觉成婚后没拜见和敬茶,所以见方橙没行万福礼,倒跟他儿子似的磕头请罪。
方橙让小儿子把她扶起来,接了她的媳妇茶,与了一个和大儿媳不相上下的银镯给她,又给了小儿子一锭五两银元宝,二孙子铁栓一个金溜子。
曹氏见妯娌神情就知人家也有,就开心的收下了,再谢过婆母。
铁栓又磕了几个响头,谢祖母。
至于小儿子就不见外的拿牙咬了银子就掖在裤腰里了。
午饭在这年头算丰盛的了。
咸鸭蛋切半盛盘,咸菜丝拌葱花,韭菜炒鸡蛋,咸煮花生米,麸面馒头,溜稀的米粥。
这曹氏有心了。
方橙吃过饭后,就带老大一家跟着老二去了后街对门。
房子不错,干净又整洁,就是水井涸了。
老驴早牵过来了。
方橙让老大和老二依旧去挑水,她把锅什么安好,晚上全家在这儿吃顿饭。
王小猫对老娘说:“咱家这老驴真是老当益壮啊,能驮这么多东西。”
这驴有七八年了吧?
方橙对他讲:“你们在外面多瞅瞅,有啥新鲜事儿和我说说。”
兄弟二人一人一担子两水桶去挑水了。
方橙又想起没柴烧来,就让老大家的娘俩忙话,她出门看看有没有卖柴的。
在街上走了个来回没看见卖柴的,一些铺子都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