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棠沅白苦着小脸,可怜巴巴的冒出这么一句。
闻此,微雨柔声安慰道:“小郡主放心,我们庄主说了是因为太喜欢你,就想带到山庄养几日,用不了多久便能送你回家。”
骗鬼的话竟然也信,她长脑袋是为了显高吗?
棠沅白只能继续暗示:“强抢民女按夏昭律例当剐。”
微雨虽然听明白了他意思,却仍是不解的问:“小郡主不是自愿跟着庄主来的吗?”
“自愿?”棠沅白一脸震惊的戳了戳自己胸口,向她控诉谢南庭的罪行,“我哼着小曲,吃着糖糕,好好的走在街上,他给我当头就是一棍,直接撂晕了装麻袋,我这能是自愿的!”
看他这样,微雨心中有笑,口中却是哄着:“奴婢都晓得了,小郡主乖,不气啊。”
“那你到底信不信我是被你家庄主抢来的?”
“信,怎么会不信。”微雨努力表现出他的诚恳。
出逃有戏啊,棠沅白心里燃起希望的小火苗,打着手势问:“那你能不能放我走?”
“这……”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微雨面露为难,不知该如何应答。
眼前人的犹豫让棠沅白心慌了一批,接着嘴一扭,便是声泪俱下:“你不愿意,所以你说相信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没有,哎,不是小郡主你别哭……”微雨是个心肠极软的,见棠沅白泪眼莹莹,仓皇蹲下身安抚,“奴婢当然信你,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好歹等过了今夜,天亮再走也不迟啊。”
“不,我要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棠沅白矢口否决,万一那个挨千刀的谢南庭就打算明儿早弄死自己怎么办,还是趁早开溜为好。
“非得现在吗?”微雨皱着眉头。
“是。”棠沅白刚笃定的点完头,就突感眼花目眩,接着双眸一闭,挺尸似的向后仰躺而去,幸好微雨接住了他,这才没磕到地上,看来是屋中点的迷药起效了。
弱兮兮的微雨没有劲儿抱起棠沅白,只能连拖带拽的把人给弄上床塌,然后为他盖上被子,道了一声:“小郡主好梦。”便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洒在棠沅白的脸上,他下意识的想翻个身,却感到一阵腰酸背痛。
“嘶~”棠沅白嘴角微抽,也不睡了,捂着腰缓缓坐起,环顾屋内没有微雨的影子,他摸来床底的鞋,看也没看就一脚蹬进去了,接着就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小郡主出什么事了?”待微雨慌张询问,一推开门便是棠沅白抱着右脚,正疼的呲牙咧嘴满床打滚,她顿显惊慌,端着的洗漱品吓落了一地,边往外跑边说:“小郡主你等着奴婢去找家主来。”
“找他做什么,我要郎中。”棠沅白忍痛喊道。
“家主会医术……”话音刚落人也就没了影儿。
棠沅白煎熬良久,谢南庭才跟着微雨到,打量了下他的脚底,淡语:
“钉子扎的。”
“废话。”棠沅白一声恶虎咆哮:“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给我鞋里搁钉子,要是让我逮到,我就……”
还没就出个所以然,他却是倒吸一口凉气,疼的直往回缩脚,不过让谢南庭给钳在了手中。
谢南庭将拔出的红钉子扔在旁侧,或许是扎的太深脚底只有一个小裂口,也没有大出血。
“钉子都拔了,你还抓我脚干嘛!”他厉色瞪着后者,提起没事的另一只脚就要去踹谢南庭,“色胚子,休想吃我豆腐。”
谢南庭挡下他的攻势,轻嗔:“别闹。”转而用手小心翼翼的挤出伤口处的淤血。
谢南庭温热的掌心暖了棠沅白冰凉的脚,他一时微怔,竟觉得眼前男子温柔的溺人。
不料谢南庭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将棠沅白对他仅有的那一丢丢好感给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