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辰听到声音传来,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来,满脸焦急地冲着自己的父亲高声嚷叫道:“父亲!您难道没看到宋兄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吗?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
高谅邱脸色一沉,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严厉地质问高司辰:“他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竟然值得你这样上心!”
高司辰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的声音不禁有些发颤,对着高谅邱说道:“父亲,您应该也是清楚的呀,我和宋兄可是相识已久,交情深厚。可您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呢?”
“相识多年又如何?”高谅邱用充满疑惑的口吻追问道,“既然你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那你有没有打听到过他真正的身份背景?他究竟来自何方?关于这些事情,你是否曾经从他那里听说过只言片语?”
高司辰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宋思齐曾经向他提及过自己的过去。
“哼!”见到高司辰茫然无措的模样,高谅邱又是一声冷笑,“总而言之,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再牵涉进去了,否则的话,连我恐怕都无法保护得了你!”
而就在此时,瘦西湖畔那间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之中,季闲风心急如焚地凝视着门外,心中暗自思忖:“高司辰为何迟迟未至?”
与此同时,宋思齐身上的伤势已由季闲风做过简易处理——血虽暂且止住,但伤口却已然恶化。只见宋思齐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滚烫不已,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飘散。
“那个……你好啊!”忽地,屋外传来一声呼喊。季闲风循声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陆琳!
陆琳快步踏入屋内,目光径直落在床榻之上重伤不醒的宋思齐身上,刹那间心痛难忍,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不住地低声啜泣着,口中反反复复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季闲风根本无暇顾及去宽慰陆琳,心急如焚地追问道:“敢问姑娘可是高兄特意请来的医师?”
陆琳听到季闲风如此发问,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回答道:“我并非什么医师,但已差人速速去请大夫前来,想必他们即刻便能抵达此处!”
“哦……原来如此。”季闲风一听很快就会有大夫赶到,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稍稍落地,紧接着又追问起陆琳的来历。陆琳倒也毫不避讳,落落大方地自报家门:“我乃扬州知府陆义丞之女,名曰陆琳。”
季闲风闻此,赶忙躬身施礼。毕竟他如今尚未取得功名,只是一介白衣,面对这样出身官家的富家千金,难免会觉得自己身份卑微。然而陆琳见季闲风向自己行礼,连忙伸手阻拦。她自从得知宋思齐被捕之后,自己去府衙没找见人,便一直守在高府门外焦急等待,直至宋思齐现身。眼见其身受重伤,本欲上前相助,却正巧目睹高司辰与季闲风一同走出,且从二人交谈之中得知正是季闲风救下了宋思齐。面对季闲风这般谦卑有礼,陆琳实在不愿坦然接受。
见陆琳似乎并不想接受自己行礼,季闲风便也不再强求,只是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不知道陆小姐和宋兄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听到这话,陆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去,轻声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啦……宋哥哥之前救过我一命,我们也是刚刚才认识不久的。”
季闲风又岂能看不出陆琳心中那点小小的心思,但既然她不太情愿讲出口,也就识趣地笑了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季闲风连忙起身前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高司辰以及几位背着药箱赶来的大夫们。高司辰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季兄啊,这些大夫都是你请来给宋思齐看病的吗?”
季闲风摇了摇头,伸手朝着陆琳所坐的方向一指,。这时,高司辰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女子,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谁呀?”
还没等陆琳自我介绍一番,那些心急如焚的大夫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叫嚷着冲向前去,想要赶紧检查一下宋思齐的伤势。
季闲风趁着大夫给宋思齐检查身体的空档,将陆琳的身份向高司辰作了一番介绍。
“高兄,你为何来得如此之迟啊?”季闲风看着高司辰,眼中满是疑惑。按常理来说,当他启程之时,即使高司辰需要先去找大夫,凭借的脚力,也无需花费如此长的时间才到。
高司辰的脸色阴沉,压低声音回答道:“我父亲不许我前来,无奈之下,我只能暗中溜走。待宋兄苏醒之后,我有些事必须当面询问于他。”
此时,站在一旁的陆琳也忍不住插话:“我爹爹亦是如此,他不肯出手相助救救宋哥哥,于是我便瞒着他悄悄跑了出来。然而,我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见宋哥哥的身影,最后只好前往高府门前等待。”说到这里,陆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