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是坏蛋!我要喝!我要喝!呜呜呜......”
“好好好,祖祖坏,祖祖坏,小五,咱们回去喝好不好。”田喜珍忍着痛还是心疼的安慰自己的重孙子。
四五岁的孩子虽然没有多大力气,发狠起来打人还是很疼的。
那一拳拳的疯狂往田喜珍身上锤,郑沅和段敏敏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疼,有几下看着都快往脸上去招呼了,若不是田喜珍躲得快她这老脸怕是要被抓花。
那小五现在一整个就是龇牙咧嘴,满脸凶狠,恨不得给田喜珍吃了。
真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么个熊孩子,虽然说小孩不懂事,但这小小年纪就打自己的祖祖那可就是纯粹惯坏了。
一家大人都围了过来,心肝,乖的哄着。
可这小魔王不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不会罢休,只会越嚎越大声,甚至还在地上一边蹬脚一边滚了起来。
郑沅和段敏敏无奈的抠了抠耳朵,真是个哨子精转世,早知道不逗他了,现在大家的耳膜都遭殃了。
外面干活的人和陈老太太几人也是频频朝里面张望,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眼见着这小子不能如意可能今天就不能干正事了,田喜珍当机立断,让在一旁当透明人的陈光豪把小重孙带回家里,给他一块饴糖吃。
她不叫陈光豪,两人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真的是和村长说的一样,被田喜珍压得死死的,完全就跟个透明人似的。
小五听说有糖吃了,才立马不哭了,但陈光豪抱着他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发气的冲着陈光豪的头来了几下。
陈光豪愣是一声不吭,抱着小五飞快的出了门。
不能喝糖水,却能吃饴糖,郑沅和段敏敏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家人。
他们自然也反应了过来,龚福敏干巴巴的解释了两句:“佳明媳妇,远东媳妇,你们别多意,我们是哄小五的,不然留在这里吵到你们。”
两人不置可否,只是笑。
你看我们像傻子吗?
不过那碗里可没有糖水,两人料定他们不敢喝,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难道还真的敢舔一口不成。
自己放了些啥进去,他们最是清楚,可没有这个胆子。
再说了,他们配喝糖水吗?
两人看戏看得过瘾,怪不得人人都爱看耍猴呢,真有意思。
蒋公子和蒋水在里面看得也非常乐呵,不得不说这两个婶子真是个妙人。
哨子精一走,气氛倒尴尬下来,正在陈方圆一家不知道怎么继续刚刚那些话题的时候,蒋公子开门走了出来。
再不出来他们的戏可就只能尬住了,蒋公子自认为自己乐于助人,于是揉着眼睛打着呵欠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婶子,怎么了这是,好吵啊。”
蒋公子昨晚在房檐上本来就被叮得不轻,后来下来忙着收拾陈方圆父子俩整的脏东西,也是很晚了才睡。
虽然都是蒋水动手,他在一旁都是起了造型的作用。
于是今天呈现出来的就是脸上满是疲惫,眼睛通红,谁看了都能知道昨晚没睡好。
看他这样子出来,陈方平一家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这不是我田奶奶他们说昨晚梦见了他儿子方平叔了,一大早就哭上了,我们也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呢。”
“哦?是吗?”
蒋公子一边说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他这一坐下那些人到底还是有些畏惧这些有钱人,倒是不敢上前来。
一个个的跟个鹌鹑似的,垂手站在蒋公子面前,跟犯错被教训的学生似的。
“这位奶奶,不知道你儿子是长什么模样呢?我昨晚也梦见了个人。”
“他一直冲我大喊大叫,让我赶紧起来离开这房子,说是有人要害我。反反复复的,一直拉着我说,搞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陈方圆一家本来听到说他也梦到了一个人,还挺高兴,没想到这药效果这么好。
可是又听到说让他赶紧跑,有人要害他,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蒋公子一副认真的模样,想来是真的。
田喜珍眼神阴狠了下来,这死老二,都死了还管这闲事,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让他下葬。
若是这次坏了他们的好事,非得去把他的坟扒开,给他拉出来挫骨扬灰。
外边的人听见蒋公子这样说,耳朵都竖了起来,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准备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这屋子好些人都说不吉利,若是蒋公子这个外乡人都着了道,那可就不是陈方平一家八字和这房子犯冲了,可能是这屋子有问题。
看田喜珍不说话,龚福玲有些着急。看了一眼正在咬牙切齿咒自己死去儿子的田喜珍,无奈只能她自己开口。
“我那二弟啊,身高比我男人矮半个头,很瘦,脸上没啥肉。最有特点的是眉毛很浓,但是右边眉毛缺了一块。”
“对对对,眉毛是缺了一块。”田喜珍回过神来也接了话。
可她却完全忘了,陈方平眉毛之所以缺了一块是因为她大冬天的说是要吃鱼,陈方平跑到河里给她捉鱼,摔倒在石头上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