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老夫妻的婚纱照就挂在了群工站外面当起了广告,一群人围在那里聊着天:“这好像是四组的老罗和他老婆,都这么老了,还拍这个!”
“这叫时尚,我城里的大姐70多岁了,还和老伴去补了婚纱照,还是去三亚拍的,听说花了几万块。”
“那这也得花不少钱吧。”
“你可以去里面问问,拍照的就是里面的义工。”
“没看出呀,老罗穷酸了一辈子,临到头赶了场新潮。”
“你别笑别人,没见你跟你家那口子补一张。”
简皓当初想把老罗夫妻的婚纱照挂在群工站门口做广告时,还犹豫着怎么开口,担心他们生活在稍微封闭的环境里,拍婚纱照原本就是在他的游说下,做过最“时髦”的事了,要在大家面前展示,担心他们难为情。
没想到他一提,罗大爷很爽快地同意了,倒是老太太有些犹豫:“都是老脸老皮了,挂在群工站门口,也不怕被人笑话!”
罗大爷不以为然:“你年轻的时候就漂亮,老了也漂亮,以前他们老笑我土,配不上你,现在我要让他们看看,这一辈子走来,我俩都是恩爱的。”
老太太60好几的人了,跟同龄
人比,略显年轻。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却干净整齐。见谁都乐呵呵的,可见生活无忧,心态轻松。
简皓记得现场拍照的时候,老太太很愿意配合他引导的姿势,却因为动作僵硬,被他提醒后,露出羞涩的表情。
他能隐隐感觉到老太太依旧有一颗少女心,也只有被另一半呵护着,才能到老的时候,也保存着那份渴望与羞涩。
老罗夫妇俩让简皓又悟出点爱情的真谛,一段长久美满的婚姻,跟物质的丰富没有太多的关系,而是两个人相互的理解与体谅。种地为生的老大爷,从来没要求过妻子要融入到他的工作方式当中,而从不做家务的妻子,也会试着学一些来分担丈夫的家务。
他自认在物质上没办法让夏攸晨过上小资的生活,至少在情绪上,他会以老大爷为榜样,对她照顾有加。
用实物做宣传,收效很快,第二天,简皓就接到了第二笔业务,是给一对受疫情影响,没能摆酒的年轻小夫妻。
两人一直在上海打工,为了多赚点结婚钱,两夫妻在春节的前一天才回到村里,结果第二天村里就开始疫情防护,定在大年初七的酒席也搁置了。
等到村里疫
情防护解封的时候,两人接到上海厂里面的电话,说老板跑路了,剩下的加班费也要不回来。年轻小两口回想起这些年在外面打拼,苦头吃过不少,却没赚到多少钱,这几天的存款,在上海一个卫生间都买到。
眼看着村里花园洋房似的独栋小楼村民人人有份,村里周围就在做文旅建设,两人商量后,决定就留在村里,不用买房,积蓄还能拿来做点小生意。
小两口到简皓这里来拍结婚照,一来不过舟车劳顿往主城跑,二来就是便宜,他们听说老罗一共拍了十张照片,才花了一百块,现在上哪儿都找不到这种心动价。
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对服装要求肯定很好,简皓先提醒:“我这里价格是便宜,但你们对服装的要求不能太高,只要求效果就行了。”
简皓向他们收了定金,虽然只有200块,他还是非常高兴地交到夏攸晨的手里,说:“以后我赚到的钱就交给你当生活费。看,我把整个身家都交给你了!”
“你这点哪够!”夏攸晨打趣他。
他却一脸自豪地说:“你可别小瞧我,说不定生意会源源不断地来。我突然明白过来,人不能只抱着一门技术活下去,艺
多不压身!”
村委负责公共卫生的小刘从门口经过,简皓心情特别的好,见谁都热情四射,朝着小刘挥了挥手,说:“刘师傅,天气这么热,进来喝杯茶吧!”
小刘走过来,一脸懊恼地说:“我天天走街串巷地宣传,清洁卫生还是一团糟,垃圾桶更是形成虚设,前边那花坛边,我昨天还看着是干干净净的,今天不知道是谁把坏掉的咸菜缸子扔在那里。天气这么热,周围都是馊了的味道,我好不容易把缸子搬到垃圾站,差点吐了。”
简皓赶紧安慰:“你稍安勿躁,大伙才刚刚迈进新农村,以前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都是随手一扔,只要不影响自家就行。回头让清洁公司打扫勤快一点呗。”
小刘一脸苦恼:“要是有清洁公司,我就没这么头疼了。”
“这点钱可不能省!这是基本配置。”
“在规划的时候是有清洁公司的,只是现在新村还没有建设好,如果招标的话,得公布具体的面积,划分好工作量。七个组才建好一半,所以清洁只能暂时自己维持。”
简皓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小刘却顺势向他投来期望的目光,他一愣:“你不会让我们义工来
做吧,不行,我强烈抗议,虽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