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一个小学,简皓跟蒋乐俊告别,然后拧着小男孩儿就往小学走了。
乡下长大的小孩子,骨子里有股野性,就是皮,哪里肯轻易就被简皓这样的陌生人制服。
小男孩子逃跑,他拿出中学百米冲刺的速度,才将小男孩儿抓住,他紧紧拽着对方的衣领,连拖带拉的,把男孩子弄到了陡石塔唯一的小学。
一打听,知道小男孩儿叫周林,三年级一班的学生。
回去的路上,这个叫周林的小男孩儿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并不是因为小男孩儿逃课,而是小男孩子脏兮兮的衣裤,毛衣领口脏得发黑,露出一截没有洗干净的黑乎乎的脖子。
他估摸着也是一个留守儿童,家里爷爷奶奶年纪大,只能管住孩子吃喝,至于卫生和教育方便,就力不从心。
他以前是个半点闲事都不愿意去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杨群工的氛围所感染,有了心软的“毛病”。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随口说起周林这个孩子,想问问夏攸晨是否认识,廖奶奶凑上来:“我认识,住在村南边的,前两年他爸妈在闹离婚,两人都不要孩子,给扔在这儿了。”
简皓没料到,廖奶奶还是个一村通,只要是村子里的人,没有她不认识的,只要是村子里的八卦,没有她不议论的。
廖奶奶说:“你别去招惹那孩子,那孩子有个外号叫神偷,专门偷左邻右舍的东西,以前他家那片,可以说夜不闭户的,自从他开始偷东西,附近邻居隔三差五就丢东西,去他家讨说法的人,都把门槛踩破了,如果不是看在他爷爷年纪大了,估计早被赶出村了。”
他觉得留廖奶奶住在这里还是有好处的,了解起情况来,比较方便。
简皓一大早去群工办公室签到,办公室的王阿姨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干劲,我得去附近扒拉一下,看有没有好姑娘,然后把你留在这里!”
王阿姨正打算带他去村里转一圈,一个村民急匆匆的跑过来:“王老师,你快去塘边看看,老陈家的要跳塘。”
王阿姨招呼简皓一起去,路上,来人说着情况,大致是听说村里要拆迁,结婚就会多一个人头费,有人便张罗给老陈家的傻儿子说个媳妇。
38岁的光棍第一次遇到愿意嫁给他的姑娘,哪有不激动的,老陈把省吃俭用的5万块当了聘礼给对方,想着拆迁后就能双倍赚回来,谁知姑娘拿了钱就跑了,还带着老陈放在儿子那里的建房钱。
村里的水塘边围了很多人,都是看热闹的,老陈已经跳到塘里,老陈个子不高,胸口以下没在水里,老陈老婆跪坐在岸
边,大声哭喊着,因为哭得太急促,他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王阿姨指挥简皓把老陈救上来,简皓虽然会游泳,但没有救人的经验,他一跳下去,才发现池塘虽然不深,但淤泥却很粘脚,水只到他的腰部,却寸步难行。
好在年轻劲大,他硬是吃力的迈着步子走到老陈的身边,一个又瘦又干的老头,他想用抱起来的方法把老陈从淤泥给拔出来,却担心用力过猛,把老头给弄伤了。
这时,又有一个小伙子跳了下去,两人合力将老陈架起来,送到岸边,池塘废弃很久了,上岸后,湿透的裤子透着一股恶臭,让简皓隐隐作呕。
老陈并无大碍,老陈老婆扶着他回去换衣服,简皓也想回去把裤子换了,但又怕回去的路上,老陈想不开,又出事端,也只能一路陪着。
老城家离池塘不远,家里是一栋很陈旧的二层小楼,可以看出在建的时候就因为资金不足,先是搭了一个框架,安上玻璃窗和门,外墙的红砖就裸露在外面,一直没有处理。
院子里的地面坑坑洼洼,堆放了一些旧砖和水泥河沙,看得出来,也是在响应村民的“号召”积极建房,好在土地流转中占尽便宜。
老陈回屋里换衣服去了,老陈老婆给简皓找了一条裤子,关切的说:“小伙子,先换
上,当心着凉,这天气挺凉的。”
湿裤子并不难受,难受的是淤泥的那股臭味儿,再闻下去,估计得嗅觉失灵,他接过裤子,躲到屋后去把裤子换下来。
脏了的裤子他不打算要了,估计洗也难去掉那股味儿,于是随手投在了垃圾堆里。
他换裤子的旁边有一扇窗户,透过玻璃,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头靠在墙上,一脸的淡漠。
他猜测着这个男人就是老陈的儿子,老爸都急得跳河了,儿子却这么淡定的在家里,两人的过节深了。
等老陈换好衣服,王阿姨就不留情面的给他“上课”。
“陈大叔,你们一家在村子里的口碑一直很好,人老实,也肯干,如果不是大儿子生病,你们一家的条件还算不错的,为什么要去听别人的撺掇,谁告诉你结婚就能多分人头费的!”
说到这里,张阿姨的声音高了两度:“这是土地流转,不是卖地卖人!有钱就成的婚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