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自己耳钉没摘,于是重新拉起帽子盖住了蓝发,偷偷摘了耳钉。
还好一路上他都是戴着帽子,不至于太显眼。
江上看他戴上了帽子,还以为他不想理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点别的,就听到花间问:“你后来,见过爸妈没。”
“……你说八岁之后?”江上黯然,“算见过一次,在神坛的祭祀上,我看见了他们的棺材。”
“祭祀……?”花间捕捉到关键词,“你怎么会在祭祀上。”
江家的神坛祭祀,未满十二岁是不被允许参与的。
除非是祭品。
虽然早从江离口中就得知江家主原本想让江上参与血亲祭仪,可他没想到江上离死亡会那么近。
很快,这些事情便从江上口中得到了验证:“爷爷想让我进祭礼书院,说是让我学习神礼,参加祭仪,但是苏叔叔说谁犯错就应该谁受罚,让我替父母顶罪的话只能说明江家心不诚。我后来才知道,那祭仪就是血亲祭仪。”
也正是因为江上知道了家主想要他死,所以自己的事从来都是藏起来默默消化。
“苏叔叔?”花间倒是抓住了事件关键点,“你的意思是,是苏家主劝了爷爷?”
祭祀通常由各大家族家主共同协助进行,但不一样的人说话分量也不一样,很显然,苏家主说话是有分量的。
“嗯,然后祭仪的祭品就从我变成了爸妈的棺材。”江上说。
当时,各大家族的家主都在现场商议祭祀问题,只有他一个孩子。当装着父母遗体的棺材被人抬上来时,江上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的死亡,但同样感受到了失去和遗憾。
感受到江上的颓废,花间总算稍微打起了精神,至少,他还要帮帮这个不算亲的兄弟。
“你恨爷爷吗。”花间问。
恨?算不上。江上摇摇头。
他都不知道该恨谁。
“如果我想推翻江家,你会觉得我不孝吗。”花间又问。
江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爸妈要听到你说这个,肯定觉得你是在骂他们呢。”
看见江上的笑容,花间也笑了,他站了起来:“那你,好好学习。”
“嗯?”这话题怎么拐的如此生硬。江上扭头去看他,却看见他侧颜和兜帽之下,几缕黑色发丝若隐若现。
“好好学习,我们江城学府见。”花间说完这句,转身走了。
江上在树下继续坐了一会儿。
一辆出租车在青水茶楼门口停下。
花间下车便直奔楼上。
楼上有间房是时先生专门空出来给他们补习的,隔音效果很好。
推开房门,里面只有时昭。
“哦?我以为你不来了。”时昭看着门口的花间,并没有因他的突然闯入而吓到。
“早上出了点事,现在好了。”花间是一口气跑上来的,累的他直接趴在桌上喘气。
“啥事?”时昭手撑着脸,一脸感兴趣的样子等着花间说。
花间歇息了一会儿,告诉时昭,掺和了江家事情一脚的人是苏家家主。
时昭还是手撑着脸,面不改色:“嗯,谁告诉你的?还有吗?”
“什么叫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靠,怎么不告诉我!”花间还以为自己终于掌握到有用的信息了,结果时昭还是比他早一步知道。
“我其实不确定,能不能肯定这个猜想就看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消息了。”时昭说。
花间便将碰到江上的事简单叙述了一下。
二人就着这件事猜测了一下苏家主如此行为的原因。
按理说,若江家成功举行血亲祭仪,可能会引起群众一波狠狠赞赏和体谅,若是能在后续找到温家后裔,江家必将再未来一段时间呼风唤雨。根据时昭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苏家沉稳,一般不会主动出手,那么他这次的干扰,十有八九看中的是背后的某些利益,要么钱,要么势。
若能清楚各家最终的目的那再好不过,可眼下他们也没更多的情报,便只好打算先去自习小组。
至少但很确定的是,大家族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也不知道这些事,苏知胤清不清楚。
从自习小组回到家后,花间脱下外套刚瘫在床上,又想起兜里那枚耳钉。
要不要用江彻的身份试探一下苏知胤呢?
“建议不要。”青水束突然从天花板上冒了个头说。
吓得花间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怎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只有你戴上耳钉时才能看见吧?”青水束从天花板滑到地上,坐在花间旁边。
花间无语凝噎,他确实这么想。
“为什么不能试探?”花间翻身坐起,和青水束肩并肩。
“因为不如我直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