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要是江上向着江家,恐怕不会选择离开座位,起码江上的立场算是让花间明确了一点。
江上行事谨慎不冲动,而且他不觉得温家人有问题。
至于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温家人……那又是另一说,毕竟他来江家时,才三岁。
见江上撤离,花间迅速给时昭去了条信息,并提前藏在了江上那条路的书架后。
等江上路过时,花间说了一句:“温家是被污蔑的。”
江上脚步略微停顿,随后看了一眼是哪个不怕死的敢说这种话,这要是被江家人听到了,多少会被拉去询问是否和温家有关系。
然后他就看见了,书架后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正看着自己。
江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方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在和朋友讨论。
那句话难道是对我说的?
江上带着些许疑惑:“你在跟我讲话?”
“是啊。”花间说着指了一下图书馆对面青水茶楼的方向,“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对面茶馆吧。”他可不敢保证这个私人图书馆是不是绝对安全。
江上很警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花间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耳垂:“凭我有这个,但江城学府没我名字,懂了吗。”
江城学府?江上看了看花间空荡荡的左耳,愣了神,又忽然摸了摸自己左耳的耳钉。
难道他指的是江家的家族耳钉?!这玩意儿,是每个江家人都拥有的独一无二的标志,不过外界几乎无人知道。这种东西,往不好听了说,就像是养猪场给小猪仔打的耳号一样。
如果这个人有江家的耳钉……
青水茶楼,收到花间消息的时昭已经在等候了。江上穿着花间的青水学院校服,并戴上了校服外套上的兜帽才出了图书馆,不过当他在茶楼里看到时昭时,狠狠意外了一下。
时家人,他是见过的。
三人在茶楼最顶层的包间坐下,江上率先打开话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时昭没有着急开始,而是问江上:“要不先让我们检查你一下你身上有没有携带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虽然我们知道你是离家出走,但是以防万一。”
江上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家里那个管家的作风,便同意了。不过时昭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外界口中江上的监护,其实是江上的私人管家。
时昭从茶楼管事的那儿要来了一个探测器,在江上四周扫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好了,没事了。”时昭把探测器放在桌上。
“图书馆里,骂温家的那个人是你?”江上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他虽然认识时昭,但并不熟,所以当时没听出来。
时昭笑着指了指花间,没有否认这件事,“你别怪我,这是他出的主意,时家对温家完全没有恶意。”
他说的是整个时家,不只是他时昭。
江上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们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花间反问:“不如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温家和江家的,方便我们谈论接下来的事情。”
“温家?”江上眉头微微一蹙,“我没什么看法。”
“哦?”花间觉得有些不对劲,“没什么看法,那你怎么会在时昭说温家人不好时离场呢?”
要真没什么看法,无所谓坐在原处才是正常的反应,既然江上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时昭的话,想必也是在意的。
可江上唇瓣紧闭,丝毫不打算多说什么。
至于什么原因,花间居然能猜到几分,当时在江家,小温沉对改名字这件事有些不解,花苒和江文清反复给温沉做了思想工作,并且在温沉八岁之际,也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即将离开之时,特意万般嘱咐了温沉不要提起关于任何温家的事,包括他的名字。
看来,江上至少对这些还有印象,这就好办了。
“如果是因为江文清和花苒的交代,我知道,并理解,但我需要你表明立场。而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温沉这个名字?”对亲生父母直呼其名不是花间的意愿,但这样说才不会因为别的因素混淆视听。
花间平静的话语却在江上心里激起了不小浪花,他确实记得父母的叮嘱。
他也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名字是温沉。生活在江家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曾经叫江温沉,因为名字带温才会被父母改名,并且直到现在也这么认为。
“……江彻?”尽管早有猜测,但江上并不敢十分确定,记忆里他的哥哥江彻可和眼前的人不太一样。
“是我。”花间第一次直接承认了这个名字,既然自己已经戳穿对方,那么自己也得亮出底牌,哪怕时昭正在旁边听着。
时昭新奇地看了一眼花间,这个时候意外的果断呢……“要不我回避一下?”他问。
“不用,这件事恐怕也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