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合殿内,春光悄然渗透了冬日的严寒,窗外嫩绿的枝桠与偶尔飘落的细雨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殿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慕云倾与念琴相对而坐,手中各自捧着一盏热茶,茶香袅袅,与周围的宁静融为一体。
“小姐,您瞧这天气,总算是回暖了,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念琴轻笑着,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欢喜,让这殿内更添了几分温馨。
慕云倾微微一笑,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那细雨蒙蒙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她轻声回应,随即话锋一转,“近日宫中可有什么新鲜事?”
念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呢?自宁贵妃掌管后宫以来,真是大不一样了。她不仅待人宽厚,连宫人们的月例都涨了,大家都说,这宁贵妃皇后还要大方几分,宫里上下对她感恩戴德呢。”
慕云倾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渐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如今宫中宁贵妃一人独大,也算是她多年筹谋的结果吧。”她低语,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慕云倾她想起了前阵子那场宫廷巨变,太子因冬狝上谋害四皇子之事败露,秦家作为太子的支柱瞬间崩塌,秦国公在狱中含恨而终,家族成员皆被流放,太子被废,皇后被圈禁,整个朝廷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地震,权力格局彻底洗牌。
秦家是罪有应得,秦朗当年协助裴令舟弑君谋位,如今自己死在这权利的争锋中也算是因果报应,秦家已被倾覆,还有宁贵妃,还有皇帝裴令舟,她定会好好活着,看这些人一个个下去陪她父王母后。
“如今,宫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宁贵妃虽得势,但四皇子能否顺利登上太子之位,还未可知。”慕云倾心中暗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裴景珩的脸。
“裴景珩,你究竟在筹谋什么?这宫中的每一步棋,是否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慕云倾心中暗自揣测。
下午的御花园,阳光虽已不似正午那般炽烈,却也努力地穿透着尚未完全散去的冬日寒意,斑驳地洒落在湿润的地面上,映照着融雪后的一片清新与萧瑟。
慕云倾拿着刚领到的月例,走在少有人迹的偏道上,心中盘算着这个月如何合理地安排开支。四周,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便是那尚未完全融化的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整个环境显得格外宁静而寂寥。
就在这份静谧之中,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熟悉,让慕云倾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循声而去。
穿过几丛稀疏的灌木,她来到了一座假山旁,只见一道素色的身影虚坐在秋千架上,随着她的身体啜泣,秋千也应声轻微摇晃,似乎承载着她无尽的哀愁。
走近一看,慕云倾认出了那女子,那是秦国公府的秦曦月。
秦国公身死,秦家流放,这秦小姐如今在宫中,想必是被皇后尽力保下。
只见秦曦月身着简约的素衣,与平日里的华丽装扮大相径庭,显得格外柔弱而楚楚可怜。她的五官依旧柔和端方,只是那双圆圆的杏眼此刻已微微红肿,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滴落在秋千的绳索上,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慕云倾轻声上前,轻轻开口:“秦小姐?”
秦曦月闻声抬头,见到是慕云倾,眼中闪过一丝戒备,随即又低下了头,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抬头故作倔强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秦小姐应当知晓我的身份,如我这般身世现在不也过的好好的吗?”慕云倾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见秦曦月低着头,慕云倾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诚恳:“秦国公府虽已不在,但你还在,与其沉溺于过去的辉煌与今日的苦难,不如将它们化作力量,向那些让你失去一切的人讨回公道。”
秦曦月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慕云倾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她心湖之上,激起层层涟漪。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荣耀与如今的凄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曦月心中五味杂陈,她曾是那样接近权力的巅峰,是内定的太子妃,是国公府尊贵的嫡女,美好的未来对她来说仿佛触手可及。然而,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她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亲人,失去了曾经的地位与尊严,甚至沦为了宫中的笑柄。
“报复?”她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个词,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甘涌上心头。她能甘心吗?看着亲人被害,自己却无能为力
“宁贵妃……”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秦曦月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恨意如同暗流涌动,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悠然自得的慕云倾,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你跟我说这些,又是有何目的?慕云倾,你我之间,仅见过一面,似乎并无交情。”
慕云倾淡淡说道:“秦小姐言重了,你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