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教授礼仪的是位女夫子,身姿挺拔,步履端庄,步入学堂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严肃而高深的气息。
女夫子姓徐,听说是贵妃宫中出来的大宫女,被皇上钦点入百川书院负责教授女学班的礼仪一课。
徐夫子的一举一动都显的严谨庄重,她眼神锐利,缓缓扫过众学子,最终定格在慕云倾身上时,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你就是新来的学子,慕云倾?”徐夫子的声音清晰而冷冽,不带丝毫情感色彩,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慕云倾闻言,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徐夫子,我就是慕云倾。”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自信,似乎并不畏惧这位严厉的女夫子。
“昨日便已有听闻,你可是打碎了同学的砚台?”徐夫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与审视,眼神直视慕云倾。
“女子应以德才兼备为要,一举一动都是女德的外在体现。”徐夫子继续说道,语气更加庄重,“你行事鲁莽,损坏了同窗之物,更是有违女德之道。为让你深刻反省,且罚你去打扫春禧阁,以此作为对你行为的警示。”
慕云倾闻言心中了然,这是宁家之人来寻自己的不痛快了。她知道此时任何辩解都是徒劳,随即顺从的答道:“徐夫子教训得是,学生确实有过失,但并非有意为之。学生已赔偿同窗损失,之后定会加倍小心,不再发生此事。”
“去吧,春禧阁乃学堂重地,需细心清扫,不得有丝毫马虎。”徐夫子嘱咐道,目光中严词厉色。
书院里的春禧阁是一处雅致的建筑,它坐落在学堂的中心区域,四周树荫环绕,作为学子们研习经典、探讨学问之用,也是平日里举办重要辨析比赛、展示学子成果的地方。
春禧阁的外形设计巧妙,殿身以木质结构为主,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殿顶采用传统的琉璃瓦覆盖,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庄重。屋檐飞翘,线条流畅,宛如展翅欲飞的凤凰,寓意着学子们能够在这里展翅高飞,成就非凡。
慕云倾才步入春禧阁内,一阵阵笑语与搏戏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清晰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微蹙秀眉,心中暗自诧异,这平日里静谧的春禧阁,何时竟成了男子嬉戏之所?循声望去,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五、六名男子围坐一团,桌上散落着各式牌具,正是她所熟知的马吊牌。
他们衣着华丽,谈笑风生,从装束上看,显然并非她所在的女学班学子,而是隔壁男学班的顽皮之徒,定是趁着夫子不备,偷偷溜到此处来寻乐子。
这些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到慕云倾的到来,依旧沉浸在他们的游戏世界中,直到她轻轻踏过门槛,步入殿内。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身上。
“哟,这是哪儿来的佳人,误入了我们男儿的天地?”其中一名学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嘴角挂着一抹轻佻的笑意,眼神在慕云倾身上来回游移,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打量。
“是啊,看这身段,这气质,比觅香楼里的玲琅姑娘还美。”另一人附和道,言语间满是戏谑与轻浮。
慕云倾闻言,目光冷冽地缓缓开口:“诸位学子,我奉命来打扫春禧阁,此处乃学堂重地,非请勿入,更不应在此嬉戏打闹,扰了学堂的清静。还望诸位速速离去,以免夫子知晓,责罚难逃。”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那些原本还想继续出言调戏的男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冷峻气势所震慑,纷纷收敛了笑容,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再言语。
最后一位穿蓝袍锦衣,五官端方的男学子,眉宇间透露出执跨之气,他正是国公府上的大少爷秦曦玄。
他攒眉蹙额,目光中满是不悦,显然对慕云倾的出现感到极为不满,认为她扰了自己与友人的清净时光。
“哼,区区一介女流,也敢擅闯此地,打扰我等雅兴?”李沐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傲慢与不屑,他缓缓站起身,衣袂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更显其身份不凡。
“这位同窗此言差矣,”慕云倾言辞中却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春禧阁作为学堂之首,特开设女班,修习本就无论男女。我遵循师长之命来此处打扫,何来擅闯之说?倒是诸位公子,逃学至此,嬉戏搏戏,恐非学子应有的行为吧?”
秦曦玄没料到慕云倾会如此反驳,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他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慕云倾,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慌乱或畏惧,但终究一无所获。
“好一张利嘴!”秦曦玄冷笑一声,显然对慕云倾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你以为,仅凭几句巧言就能让我退缩吗?我秦曦玄行事,向来肆意。今日你若不能让我满意,就别想从这里脱身。”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几名跟班上前擒住她。慕云倾见状,心中一紧,原来眼前这人就是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秦国公府大少爷—秦曦玄。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之时,一阵急促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