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雨点落在地上,扬起熟悉的气味。一阵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风吹来,让裹着斗篷的兰萨达打了一个冷战。
见习修女小姐已经通过了霍蒙沃茨的入学考试,但是现在这会她的身份依然是暴风中队的圣职者,和帕休一起带领一个小队,沿着霍蒙沃茨古老的城墙巡逻。
天又黑又冷,巡逻着实是一件苦差事。大伙停下休息的时候,兰萨达爬上城墙的塔楼,向朦胧的雨雾张望。
霍蒙沃茨南面城墙的斜坡下是看不到尽头的呓语森林。据说有一条道路穿过墨绿色的密林通往拜耶兰城下,古老纪元散佚的诅咒因为未知的原因积聚在那,成了人迹罕至的不祥之地。大家休息的时候,总说那里游荡着冤魂和奇形怪状的变异生物,谁要是不想活了可以去那里走走。
悬崖、峡湾和呓语森林环绕的霍蒙沃茨寂静无声。昏暗的视野边缘像是被炭笔描上了一圈黑线,让人心情压抑。
孤独浓郁的要化成实体。
兰萨达的心情乱的没个头绪,先是怀疑自己秋天来这里入学是否理智,接着又想到这是自己崇敬的格里菲斯安排的没理由担心,最后,慢慢的,她摆脱不了糟糕的情绪,开始怀疑队长的理智是不是其实很有问题……
雨声中有一种难以觉察的,重复而模糊的低语声,沙哑而低沉,混杂了让人难以描述的杂音。
兰萨达一阵激灵,睁大了眼睛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这两天肯定没休息好~”见习修女小姐揉着额头嘀嘀咕咕。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看到西南面的墓园那有淡淡的火光,还有两声若隐若现的嘶鸣
“兰萨达!”
“啊——!”女孩被喊声吓了一跳,拔出腰间的钉锤就朝着喊声的方向来了一下。
“噢喂喂喂——”爬上塔楼的帕休差点被这一锤子砸烂脑袋,急忙往后面退了两步,“护林员说过不能长时间的凝视森林。快来,我们煮了热茶!”
“嘿,抱歉……”兰萨达不好意思的收起武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等等,克罗格先生提醒过这事?”
兰萨达想了好一会,发现自己对这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肯定说过啊!得,你和德赛一样丢失了理智,”帕休满脸同情的摇摇头,“我就说这个学院有问题。我在老家就听过,这是霍蒙沃茨的阴影,会吞噬神智的虚妄迷宫!”
“哼!”兰萨达才不信这鬼话,“照你这么说,拉莫尔伯爵,格里菲斯队长,还有德赛,他们可都是理智强大的破法者,一个接着一个跳进什么迷宫无法自拔是吧~”
帕休立刻抓住了破绽“但是他们都抛弃了没前途的破法者之路不是吗!德赛早晚也会这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嘴,沿着楼梯一直吵到楼下。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兰萨达突然定住了。
“人呢?”
小队的其它成员——附近调遣来的城防军、学院的雇工——都不见了。他们的武器、提灯和湿漉漉的斗篷随意的放着,篝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几个用来喝茶的木碗翻倒在地,冒着热气的茶水沿着地面流向墙角。
兰萨达和帕休立刻举起武器,举起盾牌,背靠背戒备着。他们屏息静气,目光飞快旋转,不敢漏过屋顶和墙角的一丝缝隙。
塔楼下层静的吓人,兰萨达甚至可以听见水渍沿着石缝滴落,帕休的心跳砰砰砰的像战鼓。
这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很轻。兰萨达面朝脚步传来的方向,默念祷言,灵能在钉锤上环绕,随时可以砸下击碎黑暗的一击。
“兰萨达,帕休!”外面传来了暴风中队的卡莲的声音,她一个闪身跳进塔楼下层的房间,朝着同伴大喊,“快来,墓园那里有情况。”
……
霍蒙沃茨墓园埋葬着那些未被送回家乡,长眠于此的牺牲者。
这里和塔楼一样,守卫的校工都不见了踪影。有几处坟墓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净白的墓碑多块倾倒,坟墓塌陷,棺木被掘开,里面空空荡荡。翻出的泥土,凌乱的脚印和折断的树枝弯弯延延,延伸到附近的树林。
“什么人竟敢来霍蒙沃茨盗墓?”帕休环顾四周,取出一颗信号弹射向天空,“他们肯定没有走远,我们追上去。”
“不对。”
兰萨达半跪在地,仔细检查。损坏的棺木表面没有敲打劈砍的盗掘痕迹,甚至连划痕也没有。木板被从内侧打碎,棺木塌落了许多泥沙,坟墓旁的泥土反倒很少。
“墓是从内部挖开的,”兰萨达神情严肃的说道,“你们看附近的痕迹,泥土向上飞起洒向四周,然后才向下塌陷。”
帕休和卡莲都怔了怔。他们听说过瑞文的事件,也看过报告,但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发生在霍蒙沃茨……
“离开这里!”兰萨达举起盾牌,向着圣光祈祷。金色的光辉驱散了黑暗,却显出了隐藏在那的不祥之物。
空气在冻结,连呼吸都在冰雾中变成白烟,蚀骨寒意沿着脚尖向脊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