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人的叛军中军正在缓缓推进。他们排成错落而弯折的阵型,正在全力猛攻渡口的南面和西面防线。当他们撤退或者轮换走过水洼和缓坡的时候,队列之间就不可阻挡的断裂开来。
里德法师观看着前方的战事。那里交战正酣,但是进展并不顺利。
突然,他的西面出现了一片烟尘,一支军队向他的方向赶来。
“毒牙霍兰这个蠢货带着部队回来了?”里德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他们去堵截西逃的官军吗?回来就好,我这里几乎没人防守,后续部队现在也还没到。来人,去问问看!”
灰色的军队越来越近,聚集在普拉琴矮丘上的叛军渐渐看清了他们,一时间都意识到不对。
“官军!官军来了!”
里德大惊失色。他身边的部队本就不多,前方攻击失利以后,兰斯还抽调了许多兵力到一线增援。现在聚集在他身边的只有不到两百杂兵,有一些后续部队正从南面陆陆续续赶来,这会可都还没有到呢。
“迎击!准备作战!”里德大喊道,“去告诉兰斯,让他派人支援我!立刻,马上!”
……
拉纳在带队反击。
叛军没有可以匹敌他的勇士,战线被撕裂,又一次被从刚刚占领的阵地上驱赶回去。
上千人的叛军拥挤在平缓斜坡下的洼地里,正在乱七八糟的碰撞,拥挤,一部分试图向外围展开,但是立刻遭到米约的攻击。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了。
兰斯对缓慢的进展失去了耐心。他握持强弓出现在战场上。
举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重箭如流星般直射而去。拉纳手持的永世牧首又一次动了起来,在持剑者察觉危险以前就完成了自动防御。
重箭弹飞出去,洞穿了附近一个惩戒营军团兵的护手、左臂和锁甲,直入左胸并穿膛而出。
那个军团兵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血沫,软绵绵的栽倒在地。他本能地做出一个去捂住伤口的动作,人已经向后倒去,血水像喷泉一样地洒向半空,然后化作血珠落下,把拉纳的头盔都淋得湿漉漉的。
兰斯轻哼一声,转身寻找其他的修托拉尔。威风八面的拉萨尔和深谋远虑的米约抱头鼠窜,华伦海顿把自己缩在厚厚的盾牌下面。
一个比一个狡猾。
兰斯只能又弯弓接连射杀两个城防军的军士。防守的队伍一时间动摇起来。
“杀!”兰斯收起弓箭,右手持狼牙链枷,左手挂着羊骨盾持一柄钉锤,带头向渡口杀去。叛军立刻跟在后面鼓噪而上。
一队城防军正对兰斯的冲击,他们也是多少受过一点训练,当即排出一个阵型防御。三人蹲下,两人在后,各持长枪严阵以待,如同一只蜷缩的豪猪一般难以下口。
兰斯一脸狞笑的狂奔而上,逼到近处时,左手一翻收起钉锤,掏出一把飞刀对着中间的城防军投去。这个士兵措手不及,被一下刺穿咽喉翻到在地。其他四人正惊慌的不知所措,兰斯已经杀到近前,链枷钉锤如狂风一般横扫过来,被打中头颅的民兵立时脑浆迸裂,被击中胸口的则是在胸前开出一个大洞,伸手进去可以取出心脏。
5个民兵顷刻间就被打成几团肉泥,附近的士兵全都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面对防御就用重箭飞刀破阵,突近后改用链枷和钉锤等重武器横扫,哪怕身穿重甲也抵挡不住这般强悍的攻击。兰斯自己也身披重甲,全身上下防御惊人,远攻近战样样擅长。
他是老练的指挥官,也是锐不可当的战士。
“拦住他!”
拉纳举起斩马剑冲了过来,只一个回合就被击退。拉萨尔挥舞双剑拦住兰斯,一个回合就被打断了一把佩剑。
早就提防着的缪拉举起长戟迎上,从链枷下救出擦点被砸碎脑袋的拉萨尔。这边诺娜已经握持剑盾赶了过来。
退却的拉纳以夏龙的双剑加入战团,拉萨尔丢了没用的佩剑,取了一把长戟迎战。
四人围住兰斯厮杀,一时间难解难分。
双方交锋十余回合,兰斯以羊骨盾把拉萨尔拍飞出去,自己挨了缪拉狠狠一戟。双方稍退,各自调息准备立刻再战。
“你们打的不错,”兰斯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但是也就这样了,你们的末日就在眼前。”
“想得美!”诺娜大喊道,“你看看自己背后都不会说这话,蠢货!”
“看我的背后?这么老套的骗术,你是和小孩打架学来的招数吗?”兰斯被气的笑了起来,“你这妞不错,我会留着你。”
话音刚落,背后的普拉琴高地突然响起嘹亮的军号声!
这是城防军的军号,却出现在叛军的侧后方,从俯视战场的普拉琴矮丘那边传来。
兰斯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惊骇的转过头去。
……
3月23日14:00,格里菲斯将军旗丢给跟随自己的帕休,接过他递来的长戟。
“随我进攻!”
他带头发动冲锋,帕休高举旗帜,大吼着紧随其后。四个中队向着惊骇的里德巫师和慌乱的叛军一涌而来。
格里菲斯硬扛了两个不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