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我打到的人,也忍气吞声的走了,可是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狠狠的威胁着我,说我们如果要在那里生活下去,就应该懂得感恩,我们家以前都曾经得到过他们的照顾过,该孝敬的人不能把谁给漏了。
做人要懂得一碗水必须端平,不能轻视其他人,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常顺又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看看余飞扬,眼里有着哀伤。
“等我把我妈送到镇医院的时候,他们说我妈肚子里长了东西,需要去城里的医院看才行。
我妹妹和我一起又把我妈送到了城里的医院,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来帮我们。
没有一个人,就是我两个舅舅家里也没有人来,他们一直埋怨我妈,说她把家里的钱都给了外人,他们一家只有拿到五千元,吃了大亏,心里怪责我妈,甚至恨着我妈。”
余飞扬暗叹一声,这就是人性。他示意任吾去给常顺倒了一杯温开水,让他喝了下去。
现在的常顺毕竟还是重病号,不能逼得他身体抵抗不了。
余飞扬也没有想到,常顺母子他们回老家后会经历那么多。
“不要激动,捡重点的说。”余飞扬提醒道。
“我妈到底害的什么病,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在她的肝上长了一个东西,医院说必须开刀,可是又告诉我们,不开刀我妈肯定活不久,可是开刀也不一定救得了我妈,手术能够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
我害怕,就回去找我舅舅商量,他们都说那就不用开刀了,把钱用掉了人还是要死,何必浪费钱呢?
那时候我家里钱还有四万多,医院说开刀和以后的治疗费有这些已经够了。
既然医生说不开刀肯定活不了,或许开刀就可以救我妈的命,尽管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我也不愿意放弃。所以,我和我妹妹商量后,咬咬牙就同意开刀。
本来开刀的手术是成功的,只要好好调养,好好休息就可以。
可是我们手里已经没有钱了,我和我妹妹只能一家家的去和借我家钱的人家商量,让他们把钱还给我们。
可是谁也没有答应,要我拿出借条才能够还钱,他们明明知道我妈把钱借出去的时候只是口头说一声,他们没有谁主动写借条,我妈也就没有好意思让他们写,我到哪里去拿借条出来?”
常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余飞扬眼眸紧缩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敲了敲身
边的病床。
常百万虽然曾经名声显赫过,余飞扬却并没有见过,倒是常顺的妈,那个女人余飞扬和她交流过,觉得那个女人还是可以的。
他回头示意任吾给常顺递了一块毛巾。
“谢谢!”常顺接过毛巾哽咽的轻声道谢着。
“谢个屁!好歹不会分的东西,你只配吃屎!”任吾轻声狠狠的骂道。
余飞扬斜眼看了一眼任吾,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暗叹,自己的属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咳咳咳···粗鲁了?想是这样想,余飞扬却并没有阻止他。
常顺的遭遇确实有些确实令人唏嘘不已,可是他自己却没有正确的判断力,后面发生的事就是他自己该承受的!
常顺听见任吾骂他,愣了一下,擦脸的手也停了下来,胆怯的看看余飞扬道:“大哥哥···首长,对不起,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可能是上了别人的当了,我···我不应该怪您的,我错了。”
现在想明白了?呵呵呵······
余飞扬心里冷笑一声,他的脸色也是冰冷的,余飞扬现在可不管常顺的对与错,现在也不是辩明是非的时候,余飞扬最要紧的是,把里面那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弄明白了
,找到那个真正在暗地里针对自己的人。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如果身体没问题的话可以继续说下去。”余飞扬顿了顿又道:“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
不是余飞扬又心软了,这些事情既然有人暗搓搓的针对自己,甚至能够把三年前自己在股市里面的事情也可以翻出来了解得清清楚楚,把自己和常顺家里的那些渊源调查明白,那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这个人的能量够大的啊!
余飞扬不缺那一天两天的时间,也不缺耐心,常顺的身体恢复反而是眼前最重要的。
所有针对自己的开始,余飞扬已经可以确定,常顺就是那个源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余飞扬心里判断,或许针对自己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开头呢?
余飞扬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和邪魅的冷笑,心里大骂,‘哪个狗东西,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算计我?是骡子是马跑出来溜溜,小爷我接着!’
想到激愤处,脸上的表情也显露了出来,那霸气冷戾的精气神,把常顺看得心惊肉跳的,以为余飞扬终究是不愿意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