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打的是许开熠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于是我又拨打了揪揪陈的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
于是接下来，我将自己能记住的号码全都给拨打了一遍，总算是有一个号码接通了。
是陈家档案室的老头儿，我跟他关系一向不错，他是个话痨。
电话接通，那头的声音跟往常一样稳稳当当的，不像是出过什么大事的模样。
“老爷子，是我。”
他一下子听出我的声音来：“凌小子，是你啊，你好久没回来过了，最近在哪儿呢？”
我道：“在处理一些事实儿，等忙完了就回去，对了，陈行是什么状况？我联系不上他。”
“陈行？”老头儿尾音上吊，说：“你现在谁也联系不上，整个陈家，就剩下我和前后门两个看门的。”
偌大的陈家，就剩下三个人？即便平时人就少，也没少到这份儿上，我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头儿道：“这两天的事，你还能不知道？”
“我才刚从山里出来，正在一个小镇上，我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状况。”
老头儿明白我的处境后，便不卖关子了，立刻将陈家现在的动向，跟我说了一道。
从前天夜里变故开始，陈家手头上其他所有的行动，全部都终止暂停了，
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在调查目前的古怪。
其余各方势力也皆是如此，倒门行只是其中一支罢了。
现如今，陈家能动员的人，全都动员了，只剩下他们这些看大门的留守着。
具体他们在做什么，有什么进展，老头儿也不清楚，但目前各方势力都听一个势力调动。
“前端。”他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明白了，看样子我得去前端才能知道一切，但愿我能赶过去。”
老头儿道：“听说许多地方的飞机都停飞了，外界通报的原因是天气影响和故障检修。”
我道：“我只能试试其他办法。”
老头儿道：“如果有陈行的消息，我会让他联系你的。”
“谢了。”
挂完电话，我在镇上叫了辆面包车，一路驶入最近的县城，我又在县城里买了个一千来块钱的手机，重新换上卡，这才登陆上各种软件。
然后我就看到了许开熠给我的消息留言。
不外乎是在问我祖宗，他显然也意识到，世界突然陷入混乱，跟屈台瑶所谓的疏通行气点有关。
他也在怀疑是中了屈台瑶的计。
市里飞京的机票果然停止售卖了，我只能坐火车周转。
目前整个城市看起来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人们照常生活，只是逛街的人
明显少了，街边的店铺相当冷清。
所有人都更倾向于聚居集合。
三三两两的店铺人员聚集在一起，所有人热议的话题都是世界末日是不是要来了。
这次的变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其实也简单，就是磁场失衡出现的一系列先兆，比如精神体出动，比如天气变化，比如人的精神受到干扰，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这些诡异的现状，不免会让人将之与鬼怪神灵之流联系在一起。
折腾了一天一夜，我才终于回京，到达了前端的研究室。
好在研究室一切如常，不过研究室的人员少了大半。
莫工被我逮住了，拉到墙角。
“许教授呢？”我问。
许开熠骂我的消息是前天，我昨天换了手机后便回复了，但至今没有消息回过来，并且依旧联系不上。
莫工摘下防护面罩，诧异道：“怎么是你？你没跟着许教授去？”
得，莫工是个踏踏实实的后勤，看样子比我还懵，啥状况都不清楚。
于是我道：“你先别管那么多，许教授人在哪儿？”
莫工摊手：“不知道，一半的人都被调走了。”
我道：“知道他们调去哪儿了？”
莫工摇头。
“那你是怎么联系他们的？”
莫工道：“他们
单方面联系我们，我们这里属于基地，目前留守，手头上大部分项目都停了……我以为你跟着许教授去了。”
得，他们这是人间蒸发了。
我在火车上已经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十足，如今找不到头绪，干脆便换了防护服，跟莫工钻进了地下实验室里。
实验室头一次变得这么清闲，留守的人，几乎只做基本的维护，由于大部分人手都调走了，导致手头上的项目也不得不停下来。
我和莫工在冷库里坐着，周围的金属架上，摆放着各种密封金属件。
我双腿搭在桌子上，环抱着双臂，思索着眼下的情况。
他们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