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片刻,我压下饥肠辘辘,咽了口水,示意屈二别瘫着了,继续干活。
我俩又开始在地上,用脚卸剪刀。
这一次折腾下来,运气不错,终于卸了一把剪刀下来。
顾不得脚一直抽筋,我感觉双脚夹着它,往下方的通道一扔。
那张人脸,立刻甩着大舌头,直接将剪刀卷入口中,便听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我和屈二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它,只见它咀嚼了两下后,便一脸意犹未尽的,再一次退入了黑暗中。
如之前一样,通道被让出来,人脸不见了踪影。
我道“咱们要是没猜错的话,下一层应该是铁树地狱,估计比这里更凶险。”按照传统文化中,对于铁树地狱的描述,那玩意儿会把人给穿在上面受刑,想想就觉得前路艰难。
一边往下走,屈二一边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咱们真得一直闯到第十八层地狱去?第十八层地狱下面,会是什么?”
我道:“这不是真地狱,只是仿地狱弄出来的关卡,目地是阻止人进去,或许只有闯过这些关卡,才能找到爬行者的身体。”
屈二疑惑道:“可是,这地方本就是一处秘境,能进入这里
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任何异常力量,都会被压制……如果是想阻挡人靠近爬行者,只要不开放就行了,为什么要设置这些障碍?”
他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我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能进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但这些人里,有些是爬行者等待的,有些是它们不希望前来的,所以,这些障碍,或许是为了阻挡住那些爬行者不欢迎的人。”
屈二道:“那克体,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能够唤醒爬行者的人马?这么说,这些关卡,是为了阻挡黑袍人或者陈家的人,可现在,连咱们一起拦住了?”
我道:“它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准儿它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通道尽头。
这处空间里,同样有具石碑,上面写着:第三层。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具石碑的位置,在前方最靠里的墙壁上,之前可都是在正中央的。
此时,原本该是石碑的位置,赫然有一株铁树。
至少看起来是铁树。
树的树种,仿造的是松树,笔直一根到顶,周围的枝杈上,是密密麻麻的,钢针一样的‘松针’。
这玩意儿,看着就扎人
。
不过,这黑色的铁松,虽然占据了空间中央位置,但周围靠墙一圈,还有空间,约摸留有接近两米的余地。
人可以沿着墙绕行到松树后的石碑通道下。
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有血。”屈二忽然出声,并且用手指了下,示意我看。
只见松树左侧的一处松枝上,映着火光,隐约跳动着暗红色的血迹,还没有干透。
事实上,这铁松是黑色的,除了白色,任何颜色上去,都很难显出来。
我瞧着那若有若无的血迹,低声道:“看样子是前人留下的,不对,上面两层,怎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屈二道:“可能上面两层,对于不久前来的人来说,太简单了,所以没有留下痕迹?咱们除了卸下了一把剪刀,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吧?再说,这地方古古怪怪,没准儿那剪刀,还会自己长出来?”
我道:“看样子,这棵树很凶险啊,之前轻松通过两层的人,到这儿都负伤了。”
我们高举手里的火矛,仔细观察着这颗铁树。
火矛已经燃烧了一半,我们在这里耗费的时间,比我们预想的要长多了。
像这样,一
次比一次艰难的关卡,很可能有十八层。
我们手里的火把,是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的。
到时候可就糟糕了。
但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也出不去。
随着我俩高举火把仔细观察,我们发现,那铁松顶端,赫然有一颗铁质的松果!
那是唯一一颗松果,而且处于顶端,在密密麻麻的松针遮挡下,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道:“看样子,那张人脸,这次要吃的是那颗松果。”
松树上的血,大概就是这么来的,之前的人也得取了松果才能通往下一层。
现在,我们到来时,松果重新长了出来,等待着我们去摘取。
松树的主干清晰,如果爬到松树底部,任何沿着主干往上爬,不至于碰到那些松针。
但我估计,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那些松针,说不定也是能动的,否则之前来的人,也不会留下这些血迹了。
我试探着往前走,松树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