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绕到岩石后方时,果然有所发现,地面上赫然被人用碎石,摆出了一个指向性的箭头符号。
我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看去,依旧是炙热的戈壁。
屈二凌道:“看样子,祖宗朝这个方向去了。”
“走,跟上去看看。”我立刻朝着箭头所指示的方向疾步前行。
屈二凌恼怒的追上来,并且冲在了我前头:“不要指挥我做事,我才是本体,ok?”边说,边刻意保持走在我前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首领地位。
我忍不住抹了把脸,内心茫然:我平时真有这么中二吗?
我‘跟随’屈二凌,一路往前,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箭头,或指引继续直行,或调整方向。
这个戈壁仿佛无穷无尽,天上的太阳,始终散发着一样的温度,位置不见丝毫偏移。
显然,这个秘境是没有时间的。
直到跟随着箭头走了四五个小时,周围都还是一片戈壁,但此时,我和屈二凌已经头晕眼花,感觉要中暑了。
他嘴唇干裂起皮,喉头滚动了一下:“复本,你渴吗?”
我道:“废话。”
他道:“我发现了路线的奥秘。”
我道:“我也发现了。”
他道:“你先说,看看咱两发现的,是否一样。”
我道:“这条指引的路线,并不是指引我们去向具体的地方,它应该是某种阵法,就像电元件里面的电路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必须要按照某种阵法规律行走,才能破开眼前的迷障。”
屈二凌道:“你跟我一样聪明,我也是这样想的。”
“…………”真不要脸。
于是,我们俩继续顺着线索走,身体的体能也一点一点的消耗着。
大约又是三个多小时过去,我俩实在是走不动了,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是同时跌倒在地。
“不行,这阵法没走完,我们就得渴死了,眼前冒金星……”屈二凌趴在地上,就差没翻白眼了。
算起来,这里的气温,应该逼近四十度高温,而我们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连续行进八 九个小时了。
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会最后落个渴死的下场吧?
地面的温度很高,我们没躺多久,就不得不爬起来,皮肉疼的受不了。
但我心里有个疑问:一进入这里,身体所有的进化外挂都消失了,那么,屈台瑶是否也一样?
她的外挂消失后,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体能上,根
本无法与我相比。
我都累成这样了,她是怎么坚持下来,并且还一路给我们留记号的?
很快,我知道为什么了。
我和屈二凌稍作歇息后,眼花耳热的顶着烈日,又前行了一段。
没走上二十分钟,前方忽然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这水流声如耳,如同天籁,我和屈二凌摇摇欲倒的身体,立刻绷直了。
“在前面。”屈二凌跌跌撞撞往前跑。
前方低矮的岩石丛里,赫然有一汪不大的清泉,在突突突的往外冒。
离奇的是,这汪清泉中的水缺不见长。
烈日之下,猛然来这么一口清泉,谁还抵得住,顾不得考虑它是否有问题,我和屈二凌趴在水边,直接将脸埋了进去,大口大口喝水。
“啊,痛快。”屈二凌喝饱了,将头脸拔 出来,不停往身上浇水。
这汪清泉,水质十分干净,透着一股沁凉,口感纯净而甘甜。
喝了个水饱,往身上从头到脚浇了一遍,整个人像是久旱逢雨的苗子一样,别提多舒坦了。
缓过来后,屈二凌躺地上道:“你说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口清泉来?”
我道:“没准儿是秘境中,给人准备的补给点。”
屈
二凌道:“有可能,毕竟那些玩意儿,还指望着等人唤醒了……唉,你要是遇见了,要唤醒吗?”
我道;“唤醒个毛线,爬行者大概率是高等文明的产物,一但被唤醒,天知道会对这个世界带来什么。”顿了顿,我道:“能找到它们再说吧。”
说话间,我才发现,这清泉旁边的石头上,居然留下了一长串字。
刚才就顾着喝水降温了,没注意周围的情况。
是屈台瑶的字迹,我认识。
“前方有爬行者,此去生死不知,后来者警戒。”屈二凌缓缓读出来,道:“是她的字迹,爬行者就在前面!”他起身远眺,但视线所及处,暂时还看不到什么端倪。
他朝着那个方向呼喊屈台瑶的名字,无人响应。
我道:“但愿她没出什么意外。”
我俩继续往前走,周围的景色依旧单调,大同小异,看的久了,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