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那古怪藤蔓的经历,对这片林子我不敢掉以轻心。
鬼知道这些植物,会不会和藤蔓一般,充满古怪?
见识过克体对动植物生命体的影响,我不得不怀疑,这地方,是不是也有某种古怪的作用力,对这里的一切造成了改变。
此刻手表上依旧晃荡不安的指针,最能说明问题。
这地方的磁场本身就已经是混乱的了。
林子里呈现出一片入冬的情形,中途下的那场大雪,在植物的叶片上,形成了单薄零散的积雪。
行走其中,雪落叶动,簌簌之声不绝于耳。
林间没有任何人兽行走过的踪迹,我估计陈临即便已经到达这片区域,估计登陆地也跟我差了很远。
这地方行走起来很苦难。
我不得不一手持着战术棍探路,一手用开山刀清除前方的路障。
由于植物间有间距效应,因此大型植被的四周,一般不会再生长其他植物,所以一些原始森林里,古木参天,但进去之后,路并没有那么难走。
反倒这类只有小型乔木生长的区域,泥土营养丰富,光照充足,植物间失去了间距效应,便会密密麻麻的生长。
脚下根本没有路,周围是横生的藤蔓、荆棘,每一步踩下去,都不知会踩到什么。
这种地方,别说找
地方露宿了,想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都没有。
我边走,边吹哨子,寻找陈临的踪迹。
无人回应。
半个小时后,天彻底黑了,而我整个人,依旧陷身于茂密的植被间。
打开手电筒,灯光四下里,尽是藤条荆蔓,黄叶冬霜,视线只能看见眼前一片地儿,再远些的位置,就是密密麻麻的植物笼。
我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莽撞的进来。
一直挥舞开山刀的那只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了,甭管能不能跟陈临汇合,我必须得找个地方歇脚了,主要是夜间太冷了,几乎是天刚一擦黑,就开始下雪,气温骤降。
又窜行了半个多小时,周围的环境依旧没什么变化,四下的植被间,到是依旧积了一层雪,我又冷又累,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为了休息,只得用开山刀,在脚下三平米左右的区域里,手动清理出一块斜坡形的空地来。
我们只有一顶帐篷,而且帐篷、睡袋这类装备,在揪揪陈的背包里,那场大火,估计已经烧得一干二净了。
我四下里都是植被,到挺能遮风的,只是头顶鹅毛般的大雪飘飘而下,需要弄个挡雪的地方。
我将刚才清理出的葛蔓荆条,纠缠在一起,搭在周围的植株干上,又在空隙处横架上草茎、木棍、枯叶等,勉强
做了个可以挡雪的帐篷。
做完这一切,我顺着斜坡躺下,将装备包架在脚下膝弯处,让自己躺着的姿势,能够给舒服一些。
太舒服了。
折腾了一条,这会儿躺下来,浑身僵硬的肌肉,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放松,因为寒冷和疲惫而突突跳动的脑血管,在静卧之中,慢慢平静下来。
须臾,我抓起胸前的哨子吹信号。
黑夜中,哨声显得格外尖锐凄厉。
依旧无人回应。
我伸出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那个位置,下午被古怪的蛇藤,钻出了一个伤口。
但此刻,伤口竟然已经结痂了。
不对,这伤口愈合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我的体质虽然在针剂和克体的作用下,得到了改变,但更多的是体现在身体力量速度和五感六识上。
作为身体素质大大提高的人,伤势的恢复能力增强也属正常。
但此刻,这一下午就结痂的伤口,已经超出人类的恢复速度了。
我脑海里不禁冒出了那块肉。
许败类实验室里的那块肉,速度很快,可以不停再生的肉。
外祖奶奶的身体,明显是异常的,而我是她的后代……我也接触过克体,受到过神秘洞穴的强辐射。
这大概就是下午,浑身麻痹的我,会忽然恢复
过来的原因。
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可怕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具体会是什么走势,是未知的。
夜风止歇,万籁俱寂,只能偶尔听到雪落的声音。
在确定今晚不可能有什么进展后,我在疲惫中,渐渐睡了过去。
这样的环境中,自然是不敢深眠的,我一直半睡半醒,稍微有大一点的动静,便立刻惊醒查看。
但大部分时候,往往都只是积雪掉落,植被摩擦的声音。
我断断续续,休息了大概有四个小时后,我这个简易的顶棚,经受不住雪压,崩塌了。
被雪再次浇醒后,我收拾了行装,决定继续往上前进,直接去这片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