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腕上的时间,道:“行了,不要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他死的蹊跷,离他远点儿,大家接下来要注意戒备。”
蒋河这时也跟着起身,道:“确实不宜久留,他肯定是有同伙的,就算不是偷猎者,也很少会有人一个人 进入戈壁滩。可能在出事,他的同伴跑了,我们要小心。”边说,她边掏出了装备包里的铁弩。
马甘水说,她包里还自备了一杆旧式的猎枪,估计是压箱底的,轻易不肯掏出来。
接下来我们不再多言,一是因为风又开始大了,刮的沙尘乱飞,一开口就能灌一嘴沙;二是不明原因死去的干尸,给我们的行程笼罩了一层未知的危机。
众人戴着帽子、口罩、防护镜,全副武装,浑身连手带脖子,没有一处露在外头。
早上的低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炙热的高温,全身罩在户外服里,没走多久,就让人汗如雨下。
按照马甘水的行程计划,我们下车后的徒步时间在2到3小时之间,具体时常则主要受天气状况影响。
此时的天气状况,算是比较好的了,只是沙尘大一些,如果不走运,赶上之前在车上时的风力,那我们几
乎将无法前行,只能躲过风头。
风声几乎掩盖了其他任何声音,包括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天地间昏黄一片,奶酪地块如同一个高低起伏的迷宫,真是难为马甘水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准确的辨别着路线。
艰难的行进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有些顶不住了,只得放弃不靠近岩土的原则,找了处背风口暂时歇息。
在负重的情况下,顶着烈日和大风,在起伏不定的领土上前行,是一件相当耗费体能的事。
我们差不多快要走出奶酪区了,事实上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地势,一直在随着我们的前进而下降,我们应该正在逐步靠近黑风谷。
虽然一直汗如雨下,但过大的风,会快速带走身体的水分,使得整个人处于一种奇特的感受中,明明表皮被大风搜刮着,身体内部却依旧跟架在火炉上考一样。
我们坐在背风口,都拿出了水吨吨吨的喝。
黑风谷是完全没有水源的,因此我们七个人,需要携带五天的饮用水,光是水这一项,就占据了大量的负重。
“可能得比计划得晚两小时,咱们的负重太大了。”马甘水看着周围的环境总结道。
我道:“无所谓,都
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不差这两小时,大家身体还好吧?”我看向其他人,当然,主要是医生,他体格儿太胖了,一路上喘的仿佛上不来气儿,这会儿整个人彻底瘫了,伸长两只腿,半靠在岩土上,手里还拿着水袋,也没盖回盖子,歇一会儿喝一口,再歇一会儿,再喝一口,跟续命似的。
医生有气无力的摇头:“我、我得缓缓。”
我又看向蒋河,因为她是队伍里唯一的女人,我不知道她的体能状况怎么样。
这会儿她在背风口,挑了个相对高的位置坐着,手里拿着望远镜,时不时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警觉性和敬业程度,最贵的雇佣金给她,值了。
看上去她体能也不错,至少比胖子好多了,但愿他的医术过硬,当然,更希望他的医术,在这个队伍里,最后不要有发挥的时候。
十多分钟后,马甘水踢了踢胖子,并招呼众人:“出发了,走吧。”
胖子艰难的要起身,然而,他肥胖的身躯刚一动,忽然,嘴里就哎哟了一声,整个人一抖。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蒋河护目镜后的眉头皱在一处:“别告诉我你闪了腰。”
“屁、屁股……”
胖子在地上挺了一下臀,防沙面巾后的脸模糊的拧巴着。
我心说:还有闪到屁股的?
下一秒,胖子猛地往旁边一趴,顺势就把手摸进了裤裆里。紧接着,一进一出之间,却见他手里赫然多了个红通通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是只小孩儿手掌大的蝎子!合着是这玩意儿钻他裤子去里?
霎时间,我几乎是屁股蛋子一紧,与此同时,胖子捞出蝎子后,就猛地往旁边扔。
蝎子砸到岩土上,又顺势掉落在地,但这点儿冲击力,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见它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就迅速爬进了岩土缝里。
这种风蚀地貌的岩土间,坑洞缝隙如同人 体的纹路一样正常,不知道潜藏着多少蛇虫鼠蚁之流。
最先马甘水不让我们靠近岩土,果然是有远见了。
蝎子的种类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刚才那只黑身红尾巴的蝎子有没有毒,胖子八成是被蛰了,这会儿半边臀大肌似乎用不上力,明明蛰的屁股,硬生生把他腿给整瘸了。
“嘶,疼,我走不了、走不了,哎哟喂……”看得出来胖子不是装的,因为隔着防护镜,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