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处靠右手边,是曾经的医用耗材储存的区域,这一层和上面的木制门扉不同,设置的都是铁门。
我眼前的这扇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但却是锁着的,包括周围其他铁门,大多也都锁着。
难道里面还有东西没有搬运赶紧,因此才锁着?
铁门正上方,都有个可以往里看的玻璃窗口,我打着灯光,脸贴上去往里看,借着透过去的灯光,里面确实还剩下些货架、木柜子一类的,但大多也都已经干朽,而且呈敞开装。
目光所及处,o露出的箱柜里,并不见得还有什么物资。
虽然没有进去,但靠墙处的痕迹,却已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橘黄的光线下,只见里面大部分区域都算是干净的,唯独靠门对过去的角落处,如果曾经有过什么东西爆炸似的,一大圈放射状的黑色物质。
想爆开的黑色油漆桶。
我知道,那不是油漆,而是大量干涸的血液所形成的痕迹。
痕迹一路顺着墙角线,往门口的方向走。
当初,那寄生在肺炎病人身上的东西,从身体里窜出来后,应该就打里面一路爬出来了。
越爬它身上的血迹越少,因而此时我
站在外头,顺着角落看时,几乎已经看不见血痕了。
我只能顺着这个走势往后,找到了离的最近的一处通风口,通风口处的遮挡板早已经脱落,因此正方形的开口大敞着。
我垫着脚,打着灯光往里看,里面黑乎乎的,管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干净,不到半米,就有了个拐弯口,黑乎乎的,不知通往何方。
如今当年那个,只是狂嗜蛊的话,那么它现在很可能就沉睡在其中。
我听驭兽斋的人,提起过一些诱蛊的方法,此时便决定一试。
我拿出携带的玻璃水杯,打开盖子,又摸出匕首,一咬牙在自己手指头上划了道口子,滴入玻璃水杯中,随即举着玻璃杯,对着通风口的位置。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毕竟我现在虽然各方面状态都是个正常人,但其实已经不正常了,我不确定这种以血诱蛊的方法还有没有用。
狂嗜蛊本身就是一种喜爱人 体血气的蛊虫,对于血气十分敏 感,越是外露的新鲜血液,对它的诱惑力就越大。
一只吃饱喝足,陷入沉眠状态中的狂嗜蛊,轻易是不会苏醒的,除非是近距离感受到新鲜血液的气息,就有可能让它醒过
来。
我也只是一试,若是能引 诱出来,便可以将它带回去,让驭兽斋的人,帮忙找一找突破口。
若是没有动静,那也无法,只能试试看,能不能从黑风谷寻找到蛛丝马迹。
事实上,这个时节正是夏末,是进入黑风谷最后的时机,西部地区一入秋就已经进入极度的低温,错过夏末最后一截,就又得等到明年。
倘若真的要从黑风谷入手,那我就得开始立马组织人手了。
我举着血杯等了片刻,通风口不见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血少了?还是说当初那东西,并非是狂嗜蛊?
我又割了一次,加大了放血量,并且决定一会儿回招待所,给自己多吃点儿肉补一补。
血腥味儿比较大了,我再次将杯子举起。
与此同时,我侧着耳朵,静静听里头的动静。
四下里十分安静,地下室的隔音能力很好,外头的风声也传不进来,此时,我耳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大约一分钟左右,忽然,我听到了通风口内部,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沙沙沙——”
像是什么小型的东西在爬动。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将手电筒叼在了嘴里
,一手举杯,另一手拿着盖子,准备等里面的东西往里一钻,就迅速盖上。
随着声音的靠近,昏黄的灯光中,就见一个黑乎乎,火腿肠大小的东西爬了出来,我以为是狂嗜蛊,正激动间,突然,我耳里听到了砰的一声响。
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像是有人大力推开了一扇门,门打在墙上时发出的声音。
这突然起来的动静,将我吓了一跳,瞬间,我整个人手一抖,随着瓶子这一动,刚刚被吸引出来的火腿肠顿时往回一缩,遁入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靠!”我忍不住低骂一声,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心说:上面没剩下几扇还能正常开合的门,这声音是人为的,还是风吹的?
这个时节,西北地区日常刮大风,吹的门破窗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在我琢磨之际,隐约,我听到上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正向着地下室而来。
还真有人?
这地方,本地人都当成鬼宅似的,荒废的不能再废了,除了我这样的,怎么还会有其他人来?
心中一动,我猛地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