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太太的回忆,当时少女怀春的她,为了弄清楚男人给那个肺炎病人留下的小匣子里是什么,她缠了那个病人很长一段时间。
好几次那个病人似乎都想要告诉她,却总在最后关头憋住,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按理说,第二天清晨,那个病人就可以办理出院,但当天晚上,就发生了那件吃人事件。
那个病人整个人都疯魔了,他的意识失去了控制,双目赤红,o露在外的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窜动着,整个人变得力大无穷,见人便撕咬摔打,如同一架狂暴机器。
卫生院里的医护哪里抵挡的住,整个卫生院,在那个夜晚,化为了吃人恶鬼的地狱。
老太太狂奔逃命,中途她摔倒了一处转角口,堪堪被那个恶鬼一样的病人给堵住了。
她以为自己就要跟着惨死了,谁知,那浑身是血,嘴里还叼着人肉的病人,突然像动物似的,对着她闻了几下,就像是对她失去了兴趣,转身去扑咬其余逃窜的人。
后来聚集过来的周边住户,事实上来的太晚了,等他们赶到时,卫生院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但是没有人
知道那个病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冲出卫生院了,为了制服这个威胁,那一晚,卫生院灯火通明,周围的住户也齐齐点亮了灯烛。
那时候还没有全部通电,除了卫生院这类的公共区域,大部分住户都还是依靠原始的照明工具。
经过半夜的搜寻,他们才在卫生院的一个角落柜子后面,找到了已经爆体而亡的病人。
爆体而亡这样的形容,显得有些夸张,但事实上并不夸张,那个病人浑身的皮肉,都像是紧绷后被爆开的皮鼓一样,深深的龟裂开,露出里头的筋腱血肉。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老太太形容着。
“所以,你怀疑那个病人的异常,跟那个男人交给他的木匣子有关?”
这样的怀疑太顺利成章了,真不能算是冤枉他。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老太太似乎在说某个咒语,或者开启某种仪式似的,道:“他叫仰百和。”这个名字,大约对她也有什么奇特的意义,她说完,自己又咀嚼着说了一遍,仿佛隔着时间,在和对方说话。
这是个非常陌生的名字,我第一次听见。
我看
着老太太的模样,觉得有些奇特。
少女怀春可以理解,毕竟一个年轻人,遇见了另一个性格温柔,有本事,模样又好看的年轻人,有几个能不喜欢呢?
但她和仰百和的交际,毕竟太短,也太浅显了,至于让她记忆和怀念如此之久吗?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还存在这别的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心理活动,仿佛根本逃不过老太太无形的‘眼睛’,她突然从自言自语中抽离出来,问我:“你是在怀疑我和他的关系吗?”
我哑口无言,正不知该作何解释时,老太太缓缓叹了口气:“我找过他。”
我一愣:“在那件事之后?”
“是的,在那件事之后。我可以很大程度的确定,那件事,和他是有关系的。我后来顺着他留在卫生院的信息找到他的通讯地址,结果那个地址是假的。”
我心说,当然是假的,也就近些年更严格了,才少了许多假证件,以前各行各业,各个灰色产业,哪个不是假证件乱飞的。
不过五十年前那会儿,时代背景特殊,当时的假证需求量还没有后来那么高,老太太没有预料到,也是情理之中,只怕当时
找到地方时,人都懵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连仰百和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难怪从刚才开始时,老太太就一直用年轻男人来代称,直到我主动问,才提起了对方的名字。
看来她也意识到,对方的名字应该也是假的。
她当时花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了对方留下的假地址处,那时候交通没这么方便,总之很是折腾,到地方后,却发现那处地址确实有楼,但不是单位宿舍楼,而是流动的纺织厂楼,找里面的领导一打听,也根本没有这么个人。
说好的地质考察所的员工宿舍楼,变成了缝纫厂。
后来,老太太又用了一些方法去找,甚至找到了正规的地质科研单位打听。
本来单位里的领导是没有功夫接待她的,但在她坚持不懈下,还是听她了解了一下情况。
人家不愧是专业的,直接点醒了老太太,说有些不干净的行业,在外行走时,很喜欢拿他们搞地质的当幌子。
“你要找的那个人,打着地质工作者的名头,但肯定不是干正经事的。”
这件事情的线索便就此断了,这个谜团也就一直埋藏在老太太的
心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著的要找他吗?”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