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头从灯盏中回过神后,他问我:“你有兴趣吗?我为你掌灯。”
我当然有兴趣!
但我还有些疑问,于是我道:“老人家,你说这些年,你带很多人去过鬼垇,但他们都没有解开密码……你是怎么判断该带谁去,不该带谁去的?总不会是个人,你都往那儿带吧?”
“当然不是,我只带倒门的人。屈夫人说过,倒门中人到来,有兴趣的,都可以带他们去,没兴趣的,就自便。”
顿了顿,他道:“那个女人,也去过,她也没有解开密码。”
好吧,看样子,女人是故意引 诱我来撞运气的。
又或者,她觉得,我是那位屈夫人的后代,肯定知道密码是什么。
但事实上,我那坑人的外祖奶奶,除了留下一堆传奇故事一样的经历,啥也没留下,用外婆的话来说,家产后来捐了个精光,为人民服务,觉悟特别高。
这导致我外婆这个独生女儿,一点儿家产也没继承到,旧年时吃了不少苦。
不过外婆说,她骄傲,为母亲的大义感到无比骄傲和光荣。
这位屈夫人,十有八 九,就是我外祖奶奶了,她没有给我们直系后人,留下任何线
索,却在这之外,弄了这些名堂,她究竟隐藏了什么?
“不过,我这儿有一个规矩,不管能不能解开密码,离开此地后,鬼垇密码的事,都不能说出去。”
我点头。
这是自然的,毕竟那地方,有很大可能,是我老祖宗留下的,我说出去干什么?帮着外人坑祖宗吗?
不过,点头完毕,我忍不住道:“口头上的承诺有用吗?”那女人确实没有直接告诉我鬼垇的事,但还是设法将我引 诱来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诚实重信吧?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人出去后泄密的?这么一想,我便直接问了出来。
“没有。”老头短短的回答了一句,又咳嗽起来:“现在天太晚了,我看你也需要休息。明天清晨,我带你去鬼垇。”
“好。”我点了点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守信?”
老头没回话,只是转头,冲我笑了笑,很是神秘莫测:“夫人,自然是有办法,让人不泄密的。如果你后悔了,可以离开。”
得,这是吃定来者了。
我想,当年那些能主动找到这儿的倒门中人,必然是不简单的,他们肯定比我现在知道的
多。
我试图多问一些信息:“鬼垇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宝物?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找过来?”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复,掌灯人只是将我带到旁边的屋子。
屋子里对放着两张简易的木床,其中一张床比较乱,是人睡过的,另外一张床,虽然陈铺比较旧,但收拾的比较整齐。
掌灯人指了指那张整齐的床:“你睡这儿,我睡旁边,天亮我就带你去。”说完,一边咳嗽,一边脱了鞋袜上床。
好家伙,那味儿……这老头不洗脚。
老头居然挺放心我的,上床没多久,就打着鼾入睡了。
这里不通电,照明用的就是那支煤油灯。
老头并没有将煤油灯熄灭,而是放在外头的正厅燃烧着,微弱的橘色光晕,细微的透过来一些,让卧室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但也亮堂不起来。
我思念急转,脑子里闪过数个念头,比如要不要把这里前后搜查一遍等等,但最后,我还是讲这些念头给放弃了。
这样的搜查,没有什么意义,老头敢呼呼大睡,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真有什么疑问,不如明早天光大亮时,再做打算。
当即,我也脱了鞋袜,和衣而睡
了。
这一夜睡的挺好,山里的夏夜,按理说会有很多蚊子,但老头这破屋土舍里,却一只蚊虫也无,并且温度还挺凉爽的,这使得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被外头的鸟鸣和日照叫醒。
我伸着懒腰睁眼,发现旁边床铺没人,不仅如此,我放在旁边的装备包也不见了!
靠!
我吓了一跳,翻身而起,忙跑到外面正厅。
正厅门开着,我立刻出门,嘴里大喊着老贼,偷我东西!
结果我出门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我啼笑皆非。
只见这院子靠左手边的位置,是个很简单的露天土灶,上面搭着茅草棚子。
此刻,老头正在生火烧锅,锅里的水已经滚开,老头正在往里下泡面!
没错,就是我装备包里携带的袋装泡面,酸菜味儿的。
老头已经下完了,拿筷子搅着,嘴里嘀咕说:“我喜欢吃这个,我让你留守,煮你两包面,怎么能是贼呢。”
我顿时尴尬的抠jio,笑道:“我睡蒙了,你吃,随便吃,我包里还有牛肉干、巧克力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