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幺问。
我没回话,只卖力划桨,眼睛死死盯着那艘船。
从这个位置看去,那艘船仿佛是静止在海面上的,既没有朝这头过来,也没有朝远处航行,仿佛在等待着我们靠近。
我们和船的距离在逐渐拉近,但船身,还是不可避免的模糊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团黑影。
“靠!”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手下依旧不停,而这时,老幺也终于明白过来状况,不再问刚才那傻帽的问题了。
接下来,我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艘船消失了,最后,只留给我们一片茫茫大海。
骑在圆木上,我停止了换船的动作,整个人都懵了。
刚才的一切,是因为时空大门关闭了?还是说,只是我的幻觉?
就算是幻觉,也不会集体出现幻觉吧?
我问老幺:“你看看,船还在吗?”
老幺以为我受刺激太大,担忧的说:“船消失了,屈先生,您没事儿吧?”他估计想起了自己干的蠢事儿,自责的抱住了自个儿的脑袋。
被大虚食肉操控这事儿怪不得他,抹了把脸,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只得道:“算了,先回去吧。”看样子,我们还得回到岛上,继
续求生。
只是这一次,紫气海胆没了,大虚食肉没准儿挪到了别的空间里,而我们,可能得彻底留在这座岛上了。
这真是可怕的未来。
我强行镇定下来,骑着圆木调整方向,打算划回岛上,谁知圆木调头后,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呆住了。
哪儿还有什么岛屿,眼前赫然是一片无边的海域!
老幺倒抽一口凉气,激动的差点儿从圆木上掉下去:“我、我们是不是成功了?”
我道:“不确定,但我们肯定不再原地了……你干什么?”老幺整个人突然从后面贴了上了,基基的模样,搞得我瞬间后背一紧。
“我借点力……”我回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老幺确实已经脱力,骑在这圆木上,并非是全然放松的,得用些力道控制着身体的平衡,不然就会掉海里去。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也是刚升起不久的日头。
看样子空间虽然不一样,时间却是一样的。
我骑在圆木上四处环望,老幺则靠在我背后,没什么动静。
不能一直这么在海上泡着,得找个落脚点。
我环顾一周,全是茫茫的海水,瞧不见丝毫陆地的影子,只得朝西开
始滑动,选择了背光前进。
为了防止老幺心神一松断了气,我不得不一边划,一边跟他搭讪:“老幺,现在就剩下咱们了。”
“嗯……就……我们了。”
我道:“海字脉就剩下你了,在海上我真的是束手无策,你快拿个主意。”
“拿……什么主意。”他头也没抬,但说话的声音清晰了一些。
“你得告诉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划吗?划向哪儿?”
老幺没立刻回话,背后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晕了过去时,老幺才道:“顺流飘吧,划着没什么用。”
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我当然知道,在海上,这样的划行没有什么意义,不如顺流飘来的实在,一是能省力,二是天然的潜流,往往会将海面上的漂浮物,冲到附近的礁石或者浅滩上。
像我们这种没船、没装备、没体力的人,随波逐流是最佳选择。
事实上,我也是许久没有休息合眼了,与老幺确认完毕后,干脆也跟着趴在圆木上。
当然,这种情况下,是很难进入深眠的,整个过程中,我都处于一种浅睡的状态,
可以感受到海流的涌动;可以感受到老幺时不时移动的头颅;我们两人就像两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一颗粗壮的圆木,在海洋中漂流沉浮。
阳光越来越炙热,将人o露的背部晒的生疼。
带着盐分的海水,裹在人o露的皮肤上,随即又被太阳晒干,将人晒成了活生生的咸鱼。
汗水、海水、盐分和阳光占据了因为疲惫而变得迟钝的大脑,但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这种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习惯之后,居然可以慢慢忽略了。
就这样半梦半醒,从上午飘到正午,从正午飘到日头偏西,隐约间,我好像听见船只发动机的轰鸣声,勉强睁开眼时,就看见那条熟悉的渔船,又一次出现在了前方。
这次我没有太激动,只是撑起身静静的看着。、
渔船朝着我所在的位置靠过来,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看见了甲板上那个激动的人影,正不停喊着我的名字。
是老麦。
直到顺着升降上了船,坐在甲板上的那一刻,我都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