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铁,打磨出的尖尖角角,显示出人工铸造的痕迹。
小鳖崽子立刻取下别在后腰的兵工铲。
这种铲子功能强大,能铲、能挖、能削、能锯,小鳖崽子调整了一下扣子,兵工铲就被扣成一把小锄头。
他开始细细的挖。
很快,一个埋在土里的,扁平的铁匣子,就被我们挖了出来。
铁匣子不算厚重,长约二十厘米,宽约十厘米,严丝合缝,只虚虚的挂着一把没有实际用处的锁。
我们三人将铁匣子表面清理干净,摆在了平整处。
我揣测道:“会不会是……放画的匣子?”
小鳖崽子道:“可能性极大,否则谁埋这个?快打开看看。”他打着灯,等我动作。
我取了那把装饰般的锁,将铁匣子给打开了。
灯光照射下,铁匣子里装的,居然是一片木板。
一片四四方方,打磨光滑的薄木片。
木片上有画。
我们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了画上。
一处花园,其中有假山、湖水、含苞待放的牡丹,还有……
再往旁边看,没了。
这木板,只是一张画的某一部分。
但我能认出来,是我最初去过的那个牡丹园。
“这儿有个人!”小鳖崽子,指了指在假山
下蹲着,画的非常小,有些不起眼的宫人。
木片画上,宫人蹲在假山下的牡丹丛处,仿佛在打理花卉。
由于是一个鸟瞰视角的微型图,因此人物没有画五官,可能是无处落笔,只写意的勾勒身形。
我隐约明白了什么,望了望隐没在黑暗中的沼泽,对揪揪陈道:“你看这木片,被切割过。这只是整张‘杀人宫殿图’的一部分。我想,这个‘杀人宫殿图’,应该是画在一整块薄薄的木板上。然后,它被人为切割,分别装进了铁匣子里,然后……”我指了指四周,不言而喻。
小鳖崽子接话:“然后分散在周围,埋在不同的地方……嘶,我们是不是得把它们全挖出来?这可不好找,如果不是雨水,冲刷出了它藏在泥土中的一个角,我们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匣子……这可怎么找?”
是啊……这该怎么找?
按照我们之前探过的杀人宫殿环境,如果是画的话,那一定是一副,如同《清明上河图》一样的,规模不俗的画作。
说实话,从目前这画作显露出的水平来看,这作者的绘画水平,真不算咋地,但至少合格,人是人,花是花,石头是石头的。
如果这画被切割
过,按照目前手里头这块木片的大小,估计这样的木片,至少还得有十几二十张吧?没准儿更多?
它们全都埋在这些‘小岛’上?若是这样,到也罢了,万一有在沼泽里的呢?
那我们可没辙。
小鳖崽子蹲在地上,打了个喷嚏,嘀咕问:“这些木片,和神笔,应该是不会离的太远。屈斗凌,你上次说离的太远,画就失去活性了是吗?“
我道:“主雇是这样描述的。”
他问:“具体是离多远?我们或许能以此,规划处一个范围来。”
我有些哑然,道:“你觉得,咱们的主雇,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吗?如果他什么消息都有,那他自己就组织人上了。”
见小鳖崽子有些气闷,我振作了精神,安慰说:"无论如何,现在发现这东西,都是一件好事,幸好有陈先生在,我们可以在这下面,摆脱杀人宫殿的控制,尽全力找吧,神笔或许,就与其中一个箱子,埋在一处。”
接下来,我们三人继续在沼泽间爬行,其中所受的脏和苦,自然不必多说,我们一口气,摸了六个‘小岛’,这六个小岛,我们没有第一个小岛那么好的运气,后来的每一个,几乎都是掘地三尺
才给挖找出来的。
在油灯燃尽时,天色也接近黎明了,我们三人可以说彻底成了泥人,身上混合着沼泥与挖土时的泥,每个人脸上都干净不到哪儿去。
揪揪陈看着灰蒙蒙放亮的天,收起举了两个多小时,已经燃尽的灯盏,道:”休息吧,我们安全了。”
此刻,我们正在第七个‘小岛’上。
这个小岛更加恼火,岩石不多,泥土较多,而且厚,上面还长了许多枯黄的杂草。
这样的面积和土石结构,意味着我们想挖出一个不知埋在哪里,埋的有多深的铁盒子,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和气力。
上一次睡觉,还是昨天刚入夜,在邢疯子的木板床上睡了不久,紧接着就是杀猫、挖坑埋猫、洗温泉、下山崖,然后折腾到现在。
说话间,肚子咕噜咕噜叫不说,身体也确实累的肌肉打颤了,睡眠不足的大脑昏昏沉沉,有些发涨。
小鳖崽子抬手,看了看他容易遭遇打劫的手表,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