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套,我身上只有里衣和一件绿色的紧身毛衣。
我记得,这件毛衣是去年地摊上打折,我花了三十五块钱买的,样式有点丑,但比较贴身保暖。
然而,在这种环境下,这件丑绿丑绿的保暖毛衣,似乎根本不存在。冰冷的寒气,毫无障碍的贴着人的皮肤,往肌肉和骨头里钻。
摸黑进了冰缝,没多远,我脚下就踩到了一个东西,我踩着它滚了一下,意识到是手电筒。
这手电筒摔了好几次,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撑的过去。
但愿别坏。
“哈士奇?林青梅?老林!你在哪儿?”我一边喊林青梅,一边侧着腰身,将手电筒从地上摸起来,跟练瑜伽似的。
没人回答我。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诡异的安静,让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慌乱、恐惧、紧张,未知的一切状况,让人浑身发紧。
万幸的是,手电筒异常坚 挺,我一打开关,它依旧顽强的亮了起来。
我打着灯,前后一通照,都没看见林青梅,但隔着一米远左右的地面,有个黑色的东西。
是那把黑色的开山刀。
林青梅消失了,留下了手电筒
和开山刀。
她去了哪儿?
我几乎可以确定,她是被什么东西给抓走了。
林青梅又不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不可能突然扔下手电筒和武器。
最大的可能是,她走到此处时,遭遇了什么危险,手电筒和武器掉在了地上,而她,被拖走了……
我最先想到的是冰蚕,因为那玩意儿,可以把自己挂在冰壁上活动。
我立刻打着手电筒往上看,头顶两壁冰锥对峙,裂缝狭窄。
冰蚕那么肥,怎么进的来?就在我满脑子疑惑之时,我猛然发现不对劲。
此时,我所处的位置,冰壁里都是冻住的黑影。
其中一个黑影头顶上……有个直挺挺的辫子。
我倒抽一口凉气,脑子里嗡的一声响:那、那不是我给林青梅扎的冲天辫吗?难道那个黑影……是她?她被冻进去了?
这个恐怖的猜测,让我浑身毛发,双腿几乎都要吓软了。
就算是民间传说的‘冰中冻鬼’,将人冻在冰层里,也得花一夜时间。
若那个人影真是林青梅,她怎么一瞬间,就被冻进去了?
“老林?林青梅,是你吗!是你吗?”恐惧间,我用手砸着冰壁。
太硬了,手砸上去还
打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然而,打砸间,不知道是光线反射,还是怎样,我觉得冰层里的冲天辫人影,似乎动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对着冲天辫晃手电灯,边晃边喊林青梅的名字。
这次,随着灯光的晃动,里头的人影动的更厉害了,我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难道真是的林青梅?她在里面还能动?
人有时候太急,容易出错,刚才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拿手砸冰壁,这会儿才猛地想起,自己腰上挂着刀,忙用开山刀去砍眼前的冰壁。
然而,这玩意儿太硬了,砍上去只留了一道浅浅的印子,连冰渣都没有溅出一点。
坚冰与开山刀相击,反震力很大,我不停的砍,本就在之前让绳索,秃噜了一层皮的手,使起刀来,别提多疼了。
冰层这么厚,我用刀砍,当然不可能砍出个大洞来,但我没有放弃,而且继续砸,因为我发现,自己砸的越用力,里头的黑影就动的越厉害。
不仅‘冲天辫’在动,她周围的几个黑影也在动,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几个黑影,会不会就是之前吹哨子的人。
挥着开山刀狂砸猛击,我手心一阵火
辣钻心的疼,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愣是给我疼出一脑门子汗来。
但是,我这些苦头没有白吃,冲天辫儿,以及它周围的其它几个黑色人影,正在冰层里移动着,并离我越来越近。
我想,这冰层内部,很可能是空的。
这一幕,若是发生在其它时候,我估计自己得吓个半死,但此时先入为主,知道这几个黑影,可能是林青梅等人,我反到不怕,只恨不得它们快点儿‘扑’出来。
眼瞅着冲天辫离的越来越近,模模糊糊的光线中,我已经能透过冰层,观察到她大概的模样,确实是林青梅无疑。
我滴个乖乖,这地方的冰会吃人啊!
她似乎没法做出太多表情,移动的速度也很慢,仿佛被胶水粘着似的,但我可以感受到,她在奋力的朝我靠近,想冲破冰层的禁锢。
似乎是我击打冰层的力道越大,她的行动就越轻松。
外婆给我讲过那么多奇闻怪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