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儿一旦决定便不会更改,季父并未劝阻,而且在他看来,房子远不及妻子重要。当前首要之事是治好妻子的病,将来再赚取足够的钱为女儿购置新居。
事情就这么定了。待季父回到病房,季凌儿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心情低落。
她倚靠在栏杆上,情绪低落:“如果祖父还在,他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他将医术和古籍都传授给我,寄予厚望,但我辜负了他的期望,已经很久没翻开过医书了,成天只顾着甜品店。”
“如果我能专心研习中医,成为祖父那样的人,母亲的病痛我一眼就能看出,如果我多关心母亲,定期为她诊脉,也不至于”
若是以前有人质疑她的医术,年轻的季凌儿或许会愤愤不平。如今,母亲病倒她却未能察觉。
挫败感涌上心头,季凌儿深感懊悔,对祖父的教诲感到愧疚,鼻子发酸,眼眶里泛起泪花。
怕被江远柏发现,她用力睁大眼睛,背对他凝视远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窗外,夕阳如火海般西沉,晚风轻拂,撩动她的长发。她周身笼罩着一股颓唐和自责,圆润的脑袋垂下,宛如一朵凋谢的花朵。
江远柏倾慕她那份生机盎然的活力与坚定向上的精神,陶醉于她那璀璨如阳光的笑容,而非眼前这般情景。
他迈步至她身边,假装未见她急切拭泪的模样,轻轻说道:“这不是你的过错。”
“当你追求热爱之时,真心疼爱你的人绝不会责备。”
“别给自己太重的担子,你还年轻,一切都有可能重来。”
他的话语平和,深沉的声音犹如温润的春风拂过,渐渐抚平内心的苦涩。
季凌儿用力点头,对着他绽开一个微笑,“嗯!”
“我热爱甜品,制作出一个个精美的糕点,我感到快乐;我也热爱医药,见证病患康复,让我充满自豪。”
她望向远处的奇幻落日,清澈明亮的眼中充满坚韧与不屈。
“以前我未能妥善分配精力,过分专注于甜品,今后我会改正!”
说完,季凌儿看向江远柏,夕阳柔和的金光消解了男子身上的坚毅,让他显得更加温情。
她明眸皓齿,眼中仿佛闪烁着星辰,唇角微扬,娇美如花朵。
“感谢你的开导!我已经想通了!”
——
“凌儿,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患了什么重病?为什么要去艾尔城医治?”季母握着女儿的手,满脸担忧。
季凌儿放下手中的衣物,语气轻松:“没什么大碍,只是个小囊肿,初期的。原本爸爸和我打算在瑟斯顿城做手术切除,但远柏坚持,他说艾尔城的医术更先进,一定要去那里。”
见女儿没有说谎的迹象,季母松了口气。
她又责怪道:“你怎么也不劝劝?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去艾尔城呢?”
季凌儿用预先准备好的理由回应:“远柏祖父也认为你应该去艾尔城,借着治病的机会,我们全家能团聚一下。我结婚这么久,一直和远柏分隔两地……”
果然,听闻此言,季母不再反对。
收拾妥当,季母的手机响起,她瞥了一眼来电,走到窗边接听。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她面带寒霜,语气强硬:“我没钱……好吧!你要报警就报吧!远柏已经从医院找到了证据,是你女儿和你儿子算计凌儿和远柏……冯琳琳孩子的父亲是谁?去问你女儿吧!”
听到这里,季凌儿望向母亲。
等季母挂断电话,她主动解释:“你大伯父说冯琳琳生病了,治病没钱,向我们要钱。”
冯父用冯琳琳怀孕的事威胁她们,声称若不给钱,就报警指控江远柏强暴他的女儿。
季母难得地冷笑几声,“冯琳琳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还厚颜无耻地说是……”
她没提及江远柏的名字,提及此事都会让她觉得晦气。
买了次日的航班,登机前季母拉着女儿的手低声说:“你三叔打电话给爸爸,说冯琳琳前几天出了事,在吉博酒馆被醉汉……”
当冯琳琳被送至魔法疗愈院时,她已失去了腹中的精灵之种,大量魔血涌出,医师黯然宣告,她的生育之门几乎已被永久封闭,未来的生育几率微乎其微。
冯琳琳的兄长冯志杰,因与妖魅之友为伍,不慎触怒了一位贵族继承人,瞬间遭受重击,双腿破碎,魔法力根绝,此生恐怕只能倚仗魔法轮椅度日。
季凌儿的大伯倾尽家财,用于冯志杰的治疗,冯琳琳因此耽搁,还烙下顽固的魔咒病症。
季凌儿闻言,心中惊骇无比。就在几日前,冯琳琳还傲慢地逼她离婚,使季母愤而昏厥,如今命运逆转,令人唏嘘。
“三叔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季凌儿困惑地问。
“季福瑞与友人在魔法酒吧中无意听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