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风砸了砸嘴,不安地问:“技术成熟吗?没人的汽车会不会出车祸?”
沈涧西无奈地笑:“爷爷,您放心,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比真人开还要安全。”
“嗯,我相信你,以后啊,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老喽!”沈固风感叹岁月不饶人,“只要不赔钱,你就试试吧。”
“不但不会赔钱,运作得好,还会有几百倍的利润!”沈涧西胸有成竹地说,眸中像是铺满了碎钻。
“什么?几百倍?”沈固风惊得瞠目结舌,眼眶撑得太大,显得黑眼球小得像一枚绿豆,“涧西,你可得稳着点儿啊,做生意哪有那么高的利润率?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这,可是比贩毒利润还高!
“爷爷,现在的盈利模式多种多样,和以前截然不同!”沈涧西略有点烦躁,“您放心好了,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沈固风半信半疑,却也不再多问,而是把脸转向了汪清婉:“清婉,你以后就是涧西的媳妇了,咱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凡事和涧西商量着来,知道吗?”
汪清婉赶紧点头答应。
沈固风眼里含着警告,又对沈涧西说:“你也不要再想三想四的,好好对待清婉。”
沈涧西垂了眼帘,掩住眸中的不甘,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有点嫌弃爷爷的唠叨,终究是老了。
汪清婉出去以后,沈涧西对爷爷说:“汪家这次赔了将近三千万,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元气了。汪凯烨估计还得亲自顶着,短期内汪清海不可能接手,我不能再指望地产,只能另辟蹊径。”
沈固风沉思了一瞬:“我明白,汪清海是个废物,汪凯烨又不可能真正信任你,何况还有盛泊言……”
“我选择无人驾驶项目,就是想尽快积累实力。我调查了这段时间,实在摸不透盛泊言的实力到底怎样,就怕他突然出击,我们无力对抗。”沈涧西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语气透着危机感。
“唉!”沈固风把手覆在沈涧西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别的我不管,但是繁简绝对不能让盛泊言拿了去!当年我好不容易拿到手,就算毁了,也绝不能再让他拿回去!”
沈涧西眸色暗沉,郑重地点头:“我明白!”
只是很多事往往不如人意,沈涧西自以为算计得天衣无缝,然而,他不动就不会被盛泊言抓到破绽。只有他动了,盛泊言才有机可乘。
十月三日是沈涧西和汪清婉结婚的日子,炎凉一大早就醒了,有条不紊地洗漱完,和姜小玫一起哄着晨晨吃了饭,又去厨房帮助云姐收拾了一下。
回到卧室,她打算今天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刺绣。上次的那件半调氤氲,在网上卖出了五百六十万的高价,被国外一个富婆拍去了。她说超级喜欢龙国的刺绣,收藏了很多精品,这件衣服让她惊艳,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据为己有,还说要有别的,她还会买。
炎凉打算再绣一件,倒不是为了卖给富婆,而是盛泊言说,可以作为龙国特色设计参加国际服装秀。若是能拿奖,以后龙国的高端服装就不会以国外品牌马首是瞻了。
炎凉有点激动,心里跃跃欲试的,前段时间在公司里画好了设计稿,选定料子做了一件长袖轻礼服。这次她打算绣最难的三异绣,就是异形、异色、异针的刺绣,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估计少说也得三个月才能完成。
架好绣棚,选好丝线,炎凉凝神把一根丝线一点点拆分了八份,用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线来绣,必要的时候,她还会再次分成毛,用于最细腻的地方。
纤细修长的手指如花瓣绽开,勾着闪亮的丝线,灵巧地分劈,再捻起只有三厘米长的绣花针,像变戏法似的,迅捷地把丝线穿过针孔,动作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绣棚必须竖在面前,才能在两面分别下针。她在精致的月白色面料上落下第一针,紧接着手指像蝴蝶般翩翩起舞,针脚平齐、细密、匀顺、和光,非是大家无法绣出这样的效果。
可是她很快就感觉心烦气躁,落针不稳,甚至丝线竟然打了结!
她从十岁跟着妈妈学刺绣,只有第一年会出现丝线打结的问题,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剪断丝线,深呼吸,再落针,心神仍旧不宁。
今天沈涧西结婚,炎凉以为自己的情绪不会再有任何波动,她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彻底死心了。
以往无论多烦心的事,只要开始刺绣,她的心很快就会安宁下来。
可是今天不行!她多次尝试都不行。
算了,炎凉认命地收起了丝线和绣棚。
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一看是邵千敏打来的。
“炎凉,糟糕了,你快来救急!”话筒里邵千敏的声音焦急又无助。
“怎么了?”
“汪清婉让我来当伴娘,说是有一个伴娘临时有事走了。可是我过来以后才发现,伴娘的那件礼服在胸前裂了一道缝,og!难不成是那位伴娘太胖给撑坏了吧?”邵千敏气急败坏地吼,“而且这件衣服有点大,我穿着不合身,炎凉,我记得你那里有轻礼服,给我送件粉色的来!拜托了,快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