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眼前一亮,居然还能为太子送行,这倒让她很开心。
马车很快停在了国丈府门前,赫连城往南宫燕身上一歪,轻声道,“有劳夫人了。”
他倒是一副病弱姿态。
南宫燕瞧他一眼,只得扶着他下了马车。
下车后,赫连城一改方才的娇弱模样,努力站直身体,借着南宫燕的支撑,大步往前走。
可是国丈府大门紧闭,丝毫没有办丧的迹象。
难道国丈连样子都不装了吗?
赫连城示意残云,“过去敲门。”
残云点点头,上前敲响了大门。
好半天,厚重的大门才缓缓开启一条缝,有人探头出来,问道:“谁呀?”
“请去回禀国丈,便说宁王爷来吊丧。”
残云话刚说完,那人惊恐地朝他身后看过去,“原来是王爷,可是我家国丈有话,拒绝任何人吊丧。”
国丈在朝中地位崇高,所以他的话一般没人敢忤逆。
就算是皇子,也得掂量掂量。
所以门房虽然表面对赫连城十分恭顺,心里却万般不屑。
残云鼻孔里冷哼一声,就知道他们不会把王爷放在眼里,所以王爷早有准备。
“回去告诉国丈,我们王爷奉旨来给皇后吊唁、顺便为太子送行。”
残云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圣旨打开,杵到了门房眼前。
门房瞪大眼,仔细看了圣旨惶恐道,“请王爷稍候,奴才这就去回禀!”
他再不敢怠慢,连忙关上门跑回去了。
赫连城被关在门外,脸色黑沉,国丈的势力盘踞朝廷多年,早就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也该整肃了。
南宫燕暗中看向赫连城,幸好他早有准备,先求了圣旨。
感受到南宫燕注视的目光,赫连城脸色缓和了些。
“国丈妄自尊大,恐怕未必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一会儿见机行事。”
赫连城轻握南宫燕的手,眼底却寒光闪烁。
“难道他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吗?”
“身为臣子,如果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皇上还能容他吗?”
南宫燕看向赫连城,暗中试探。
赫连城唇角漫过一丝冷笑,“所以,端看他如何表现了……”
两人正说着,大门缓缓开启,国丈率众人出来迎接了。
赫连城连忙俯身在南宫燕耳边说道,“稍后你见机行事,若国丈极力阻拦,你可不计后果……”
南宫燕蓦地挑眉,赫连城这是何意?
让她不计后果,难道是想借她之手杀了国丈?
她倒不怕杀了国丈,得罪国丈一族,但被赫连城利用、成为赫连城的刀,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某人是把她推到前面当先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了。
国丈走过来,向赫连城虚虚地抱了抱拳,“听说王爷奉旨吊唁皇后,不知圣旨何在?”
他傲慢的样子,真让南宫燕吃惊,也让赫连城暗暗不满。
赫连城拿过圣旨,缓缓展开,“纪承接旨!”
国丈顿了下,终于还是撩开衣袍跪了下去,“臣接旨……”
赫连城淡淡地看他一眼,便将圣旨读了一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众皇子的母亲,多年来欺上瞒下,谋害皇子,德行有亏,虽死不能赎其罪,朕着宁王查明死状,监督俭办丧事,不得有违。”
圣旨宣读之后,国丈的脸越发黑沉,他没想到皇上不仅产生了怀疑,还特命宁王来监督,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好歹也是皇上的老丈人,皇上怎能派一个小辈来监督他?要监督也该换一个人来才是……
“国丈,接旨吧。”
赫连城淡淡垂眸,声音冷漠。
国丈顿时便明白了,这事必定跟宁王有关。
皇后和太子忌惮宁王,也曾同他商量打压宁王,如今这宁王圣眷正浓,必定是求了皇上,来报复他们的。
想到这些,国丈看向赫连城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怒意。
“国丈不会是想抗旨吧?”
赫连城眼眸一冷,看向国丈的眼神带着微微的震慑。
如今,父皇既有杀意,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端看国丈如何选择。
国丈虽心里有气,却不敢明着抗旨,只得缓缓起身,从赫连城手里接过了圣旨。
“本王奉命为皇后治丧,国丈请前面带路吧。”
赫连城傲然地看着国丈,负手而立。
国丈拧紧眉头,深吸一口气,勉强掩住心里的愤怒,淡淡道:“请吧。”
他早做了安排,难道还怕查吗?
“因为时间仓促,加之小女罪孽深重,所以老臣也是秉着皇上的意思,简单办丧,连想来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