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昱想干脆利落的来,可如此也暴露他害怕裴渡的现实,且还要违背才对叶晚棠说过的话。
叶晚棠本就信不过他,现在他又出尔反尔,她只会越发看不起她,不信他。
崔君昱不免矛盾。
除此之外,他也是紧绷的,虽然他自觉裴渡不可能找过来,可裴渡带给他的阴影实在大,且裴渡手里还有暗卫,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冒出来。
裴渡知情的事实,使得崔君昱仿佛头顶悬了一把刀,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落下。
这样的压力下,崔君昱出现在房间时,甚至还穿了一身红衣。
小心思也暴露无遗。
宫女看到崔君昱进屋并不打算离开,识趣告退关门。
叶晚棠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这么冷淡?”
崔君昱坐到桌边,四下打量:“这些布置,还满意吗?你有不满意的,可以提,明日就换。”
“有,你那个宫女会说话,而且还打我骂我,甚至用针扎我。”
守在外面的宫女咬牙。
崔君昱皱眉:“不可能,她怎么会说话,而且她老实本分,不会做出这等事。”
他很快猜出来:“你是故意的,故意找麻烦。”
屋外的宫女低着头露出得意的微笑,叶晚棠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没闲心找一个宫女麻烦,总归那个宫女会说话,还说你是她抱着长大的。”
崔君昱皱眉,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你又诓骗我,不是她告诉你,是你想起来吧?她确实是当初照顾我的宫女,还和我们玩过……扮家家。”
说到扮家家,崔君昱脸色又愣了下来,直接起身走到床边:“你和小太监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起说谎?你这是又收买为了小太监的心了?”
他眼底都是怒意:“你收买小太监的速度倒是快,但他越替你说话,会死得越快。”
叶晚棠呵了一声,说真话他不相信,便开始胡说八道:“小太监可不是为了我说话,是为了自己说话呢,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宫女其实喜欢你,因为嫉妒你只娶我,所以百般折磨辱骂我。”
“她自己孤单,又知道你不会要她,为了排解寂寞便想让小太监和她对食,小太监不干,她便强迫小太监要脱他衣服,最后被小太监挠了脸,不得不蒙住脸。”
崔君昱狠狠皱眉,这都说的什么?
但想到宫女确实用手帕蒙住了脸,刚才也想问,但看到屋内布置才忘记了……
不对,他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别胡说八道,她是幼时照顾我的,差着辈呢,也嫁过人,怎么可能对我起心思,更不可能强迫小太监。”
历来只听过太监强迫宫女当对食的,没听过宫女强迫小太监当对食的。
屋外的宫女听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叶晚棠张嘴就胡说,还好王爷没相信她。
叶晚棠也不据理力争:“眼瞎心盲。”
崔君昱看她这样,倒是想回头问问,面上点头:“本王确实眼瞎心盲,还没救了,不然怎么就迷上你。”
可叶晚棠却这样无情,还一直只想走。
他躺到叶晚棠旁边,伸手逼着叶晚棠看他。
“不如今晚就先提前熟悉一下洞房花烛夜吧。”
话音才落下,看到叶晚棠表情,他胸口一滞,到底喜欢叶晚棠,受不了她的眼神表情,没等叶晚棠开口,狡辩道:“你别多想,我只是说熟悉一下,并没说要真洞房。”
他说完又有些后悔,但事到如今,话才说出口,不能再改口,便压住遗憾道:“我实在太想你了,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说到做到,你这次可以信任我。”
叶晚棠:“放手。”
崔君昱放开叶晚棠,却真的睡在她旁边。
他已经退了一步,不可能再退第二步。
总归裴渡就算真找过来,审问人时,听到他已经和叶晚棠睡了一夜,心里也会有隔阂。
崔君昱满肚子算盘,打定了主意,而这对叶晚棠来说,是无言的折磨。
她不相信崔君昱,不相信任何男人,什么今晚绝不会碰你的话,都是假的。
“出去。”她赶人。
崔君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可真是无情。”
叶晚棠闭了闭眼:“你不是说明天成亲再说,想让我相信你,现在就出去。”
“你拖延时间。”崔君昱一语道破:“你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拖到裴渡前来。”
说起裴渡,崔君昱情绪便激动起来:“你今日没看到太监是怎么恶心的存在吗?为何还盼着他来救你?”
“他那般恶心满身臭味的人你都能接受,为何不能接受我?总是拒之千里之外,甚至不惜说母子兄妹的话,每每伤透我的心。”
“我不明白,我打底差他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