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泥菩萨都有气性,更何况是他。
“那正合我意。”温幼宁想也不想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准备下车。
见状,陆宴州连忙说道:“别闹了,婚约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
“咳咳,你别误会,我也不是舍不得跟你解除婚约。主要是我们的婚约是过世的温老爷子跟我爷爷定下来的,长辈们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解除婚约。”
这么说着,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她长得好看,有点小脾气是很正常的事。
他再原谅她一次。
陆宴州刚准备再哄哄温幼宁,他就隐约看到一名身形消瘦的少年从车库外走进来。
少年的眼睫跟发梢都沾着水珠,上衣湿了一大半,他的皮肤极白,眼眸漆黑,看不出情绪,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狼狈。
待到少年走近,陆宴州才看清他的脸。
几乎是在一瞬间,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便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即使以挑剔的眼光看待,他也无法否认这个少年的确生得很好看,好看到让他不禁产生阻止他接近温幼宁的念头。
“大小姐,我找到了你的耳环,你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气?”
江铭在车门前站定,他无视了陆宴州审视的目光,将手在温幼宁的面前张开,那苍白到连纹路都看不清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只完好无损的红宝石耳环。
“脏死了,我不想要了。”温幼宁看都没看一眼江铭手里的耳环。
“我洗过很多次,不脏的……”
江铭湿润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漂亮的眸子里,连最后一点细碎的光泽都消失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找遍了温家所有水池,才找到被她扔进观赏池里的耳环。
过来之前,他已经将这只耳环清洗了很多遍,它很干净,可她却不想要。
温幼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了不要就不要,江铭,你烦不烦?”
听到这句话,江铭明显一怔,他微微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落寞。
重重的关车门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江铭木然地看着温幼宁踩下油门,开车离开了温家,而她的副座上还坐了一个人。
不觉间,他拿着耳环的手收紧了些许。
对陆宴州的嫉妒不断在他心底蔓延,他的胸腔里仿佛被人塞满了厚重的棉花,让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当感受到掌心微微的刺痛,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神情慌乱地松开手。
见那只耳环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