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辰这一失踪就是好几日,除了十七和宫中的司冥,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
为了她的安全,司冥也压下了好几次想要出宫探望的心思,只是让十七带了不少好的伤药和名贵药材出去。
厌辰这一睡就是三天,当厌辰睁开双眼的时候,十七连忙让人去叫了大夫。
“公子。”厌辰看着眼前的十七,缓缓开口道。
“扶我坐起来吧。”十七将厌辰扶了起来,让她坐着,往她身后塞了好几个厚垫子。
“这样可行?”厌辰点头,十七又坐了下去。
“我睡了几日。”
“三日。”厌辰挑眉。
“司马瑶的事情办妥了么?”
“三日前四就带着人走了,主子不必忧心。”
“那就好,近日朝中可有异动?”
“并没有,自五皇子失势以后,另外几个皇子便安稳了许多,这两天七皇子倒是很得主上欢心。”
“司源啊,人倒是个不错的,不过那个位置不适合他。”
“公子觉得哪个皇子更适合些?”十七给厌辰递了杯水,厌辰轻抿了一口。
“大皇子生性敏感多疑,七皇子生性敦厚,五皇子心思不正,皆非明君,当然若是退而求其次,那当是七皇子更好些。”
“那三皇子如何?”
“三皇子性格宽厚严明,像极了太祖皇帝,若是他继位自是不错的,至于十皇子尚且年幼,不做定论。”
“公子这是已经站了队?”厌辰摇摇头。
“并非如此,我只站皇上,皇权更迭非我等臣子妄言之事,今日你我所言,不过是玩笑罢了做不得数,无论是将军府还是侯府,皆不会站到这漩涡中心,日后不管是谁继位,那我便是谁的臣子。”
厌辰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她知道皇帝这是让十七来套她的话,毕竟说到底十七是司冥的人,自然是代表司冥,而非是她。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她也知道想要完成她想做的事情,那就离不开司冥,司冥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信她,不然也不会将已经是影卫的十七也拨来给她用。
在南国这六年时间,她在南国的点点滴滴十七每日都会放出十几只信鸽,除了她正常的生活起居罢了。
“属下明白。”
“身子还没好,怎么又起来了。”二人的谈话声停止,大夫就端着药走了进来。
“有劳先生费心了。”厌辰恭敬道,大夫走到厌辰床前坐下,厌辰伸出手。
“这几日好生歇着,莫要有动作,伤口没愈合之前,再闹腾,神仙来了也留不得你。”大夫没好气道。
“怕是不行,还有七日便是冠礼,须得出席才行。”
“比命都重要?”大夫挑眉。
“有劳先生。”厌辰不多言,语气有些不容置喙,大夫眼珠子转了转。
“老夫知道了。”这大夫是厌辰在南国捡的,初见时老头子脏兮兮的,捡来洗干净后厌辰本欲给人送到郊外,随便置个屋子安置的。
谁曾想这其貌不扬的老者竟是名声大噪的医圣,君无涯,许是有眼缘,君无涯就留了下来,也成了厌辰的一大助力。
这几年也帮厌辰做了不少事,只不过老头脾气就跟孩子一样,有些不太好琢磨,所以只有厌辰开口,他才会收敛几分,也当是隐去姓名留在厌辰身边,以夫子之名。
君无涯看厌辰喝了药,又跟十七叮嘱了几句才退出屋子。
当夜郊外的庄子就迎来了一位客人,他的出现让厌辰感到诧异。
“阿瑾,你的伤可好些了?”裴冀坐在厌辰的床前。
“有劳殿下挂心,一切安好。”厌辰看着裴冀,心中不断盘算,幸好跟凤澜早就通过气,不然这会儿怕是还要引起怀疑了。
“为何不在凤家?”裴冀淡淡的开口。
“父母年长,不想他们担忧,遂来了庄子上将养。”
“原来如此,倒是孤多疑了。”
“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自是追查当日行刺的事。”厌辰挑眉。
“殿下既有空到在下这里来,想必已然知晓了答案。”裴冀接过了十七端过来的茶水,厌辰会意。
“十七,你去门外守着。”
“是。”见十七退出去,裴冀才幽幽开口。
“和你当日猜想一模一样。”
“那殿下准备如何处置?”厌辰看着裴冀,裴冀放下茶盏,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说到底他毕竟是孤的兄长,总是多几分顾念的。”裴冀看向厌辰,厌辰笑笑。
“殿下莫不是高估了在下,再者殿下莫不是忘了在下是齐人。”裴冀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厌辰的答案一般。
“孤并无此意,只不过孤现在的身份特殊,自当是会多几分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