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姑爷人呢?”
无支祁回头一看,是莲香,她来府外查看,见无支祁在府门外游荡,忍不住问了句。
无支祁深吸一口气,拍了自己一巴掌,朝莲香走去。
见到莲香后,他回道,“相柳半路上被人叫去帮忙了,让我来帮着拾掇一二,他一会儿就到。”他看着莲香神色戚然,问道,“府内可是出了事?”
莲香眼眶一红,叹息道,“老夫人…怕是…不行了!”
无支祁大惊,忙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莲香领着无支祁往老夫人院中走去,边走边说道,“老夫人多年前为救小姐,灵力大损,已是时日无多,可这些年她一直瞒着大家。前几日,这钟山来了个魔物,老夫人为驱赶她,和她交了手,受了伤,又带着大伙儿奔波劳累,这才一倒不起。”
无支祁后悔莫及,若非受江州连累,老夫人又何须出手以命救钟山玥。
到了院门口,恰遇上两眼通红的玉瑶往外走。
玉瑶看到无支祁,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他,有些失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无支祁一下子慌了。他平素大大咧咧怪了,最见不得女子哭。这一路上他不停地告诉自己钟山玥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神农玉瑶。可当玉瑶泪流满面无助地站在他面前时,他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徒劳。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爱笑的姑娘,那个在钟山医馆哭成泪人的女孩,那个像一片叶子轻飘落地再没有睁开眼睛的女子。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语无伦次地说道,“别哭,会好起来的。”
可玉瑶却哭的更厉害了,泪滴成行,无声的啜泣变成了呜呜的痛哭。
无支祁两手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去,想抓着她的肩膀,拥她入怀,安抚她,没有人愿意生离死别,可这世上的生灵终有一别,神仙也不例外。
他的手正要搭上她肩膀时,玉瑶从他身侧飞奔而去,扑入一个白色身影的怀中。她在他怀中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似乎终于找到了寄托,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一切的痛苦悲伤都可以交给他。
身后的两人紧紧相拥。玉瑶在相柳怀里如一只悲伤的小鸟,似乎在那里她才能得到抚慰,只有他的胸膛才是她最温暖的港湾,他的肩膀才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无支祁心如死灰。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不管是钟山玥还是神农玉瑶,他从不是那个她能依靠之人,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无法给她。她已成婚,他究竟还在奢望什么?!
他从未如此泄气过,身心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和虚无笼罩着。他以为他心里装的只有她,无数次他告诉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还是钟山玥,他一定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将他的全部都献给她,绝不会让她流一滴泪。可现在他才明白,他的全部,竟没有一丝是她想要的,而她的喜怒哀乐也从来都与他无关。
他眼角有泪滴滑落,只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天空。被乌云遮去大半的月亮映入他的眼眸中,又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慢慢地连着心里的那份鲜活一起黯淡下去。
防风可心和垣木走了过来。
垣木见他一脸悲戚,以为他为老夫人伤心过度,拍着他的肩膀劝慰道,“老夫人年纪大了,难免的。”
防风可心扯了扯他的衣袖,劝道,“既然来了,不如先去看看老夫人。”
无支祁这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眼角,凄然一笑,“是该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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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静静地躺在榻上,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已是回天乏术。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无支祁,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这冒冒失失的小伙子她认得,是个性格豁朗的好孩子,每每去洪城,他总能逗得大伙儿笑个不停,比相柳那小子洒脱。
她拉过无支祁的手吃力地说道,“相柳和…玥儿,拜托你…多担待些…”
无支祁含着泪点点头,“老夫人,您就放心吧!”话未说完,他扭过头,不想让老夫人看见他已是泪流成行。
相柳和玉瑶进了屋子。相柳急步上前,哽咽地唤了声,“奶奶!”
老夫人看着相柳,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个臭小子给盼来了。她看着玉瑶和相柳,神色突然鲜活起来,朝着阮氏挥了挥手。
阮氏会意,将其他人都带出了屋子,只留下相柳和玉瑶。
老夫人让玉瑶扶她斜靠在榻上,她看着二人,声音突然大了一些,“你俩跪下!”
相柳和玉瑶齐齐跪在榻前,老夫人说道,“这钟山府就托付给你们了,哪怕是天塌下来,你们也要守好它。你们两个一个是神农王姬,一个是洪江军军师,可往事已矣,神农不再,切不可执迷于过往,要学着往前看。”
玉瑶泣不成声,只能连连点头。
相柳哭着回道,“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们会努力好好地过下去。”
老夫人大口喘着气,继续费力地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