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吗?”相柳看着钟山玥,这个无数次让他恍惚不已的姑娘。
“祖母常说我的心智远大于我的年龄。”钟山玥笑道。
“生下来不久后不用教就能看懂医书,你确实很特别。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在我身上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我曾经也很多次问过自己我究竟是谁。后来我想明白了,不管我曾经是谁,将来会是谁,我也是现在的我,我只要做好现在的我就够了。”钟山玥苦笑道。
相柳没有吭声。他很想说她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可又觉得说了又能如何,难道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另一个人才接近她?她太像小鱼了,不,她有着和小鱼一般无二的灵魂,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就是小鱼。他想赌一次,如果输了,他愿赌服输,可万一赢了呢?
没多久,金毛带着他俩来到了一大片山峦起伏的山区。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层层叠叠,漫山都是乳白色的巨石,巨石上被水流划过的线条流畅,巨石缝隙间被各种葱绿铺满,与那乳白色交织在一起,既有大山的雄壮,也不失山川的秀丽。正是落日时分,金色的阳光给那山川涂上一层暖黄色,衬的那山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性美。
金毛落在最高一座山峰的一块巨石上,相柳拉着钟山玥的手跃上那块巨石。站在巨石上,远山近景都一览无余,美不胜收。
“好美!”钟山玥感慨道。
“是不是比关在制药坊好多了?”
“各有各的好,这样的美景让人舒心,专注于做事让人静心。”
“心舒坦了,才能更专注。”
“嗯,只是一个人看这样的景会觉得孤单,因为天地太大,人太渺小,需要陪伴才有力量。可一个人做事却不会孤独,因为心永远是满的。”
“你真的只有两百岁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相柳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一起欣赏着远处的落日。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清冷而持久,她很喜欢。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兰香,清新又温馨,他很喜欢。
那样的景色,还有那心照不宣的默契盈满心间,景不醉人人自醉。
———————-
落日消失在地平线时,相柳带着钟山玥赶回了军营。
今晚洪江设宴为巫王和黎土儿送行,他们少不得要参加。
钟山玥回屋梳洗了一番,换了件浅蓝色的裙衫。今晚的她眼睛格外清亮,眉眼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忧郁惹人怜惜,粉扑扑的脸蛋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换了一个人,令人耳目一新。
她进来的时候,黎土儿已经到了,她看着钟山玥,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个平时老是一副灰头土脸的少女这会儿看着清雅脱俗,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出水芙蓉,难得的是那份气质,自信却不张扬,内敛而不刻板。她盯着钟山玥看了一会儿,竟有些不自信起来。
钟山玥大大方方的坐在黎土儿边上,对面的无支祁看着钟山玥,竟愣了一下。
相柳坐在钟山玥的正对面,他看着钟山玥不由得嘴角上扬,眼神里透着柔和。钟山玥不由得微微一笑。
宴席上觥筹交错,巫王不断的感谢洪江的照顾,希望以后江州和九黎能互帮互助,共同进退。洪江自是满口答应。
黎土儿特意给相柳敬了酒,感谢他这几日的陪伴,说自己玩的尤其开心。
相柳只淡淡一笑,只说不必客气。
巫王少不得插嘴道,“我们土儿对相柳是夸赞有加,说特别细致周到。我看哪,这军师就是不一样,这天下男儿再难找出第二个这般的。”
相柳忙解释道,“承蒙夸奖,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黎土儿笑道,“大人如此能干,若是爹爹还在世,也一定会像将军一般,格外倚重大人。”
洪江朗声一笑,“你爹爹在世的时候就对他格外满意,第一次见面就夸个不停。”
黎土儿莞尔一笑,“看来爹爹眼光果然准。”
黎土儿这会儿不停的抬出父亲的名头,和在九黎埋怨她父亲的姿态截然不同。
洪江自然明白黎土儿和巫王的意思,他看了看相柳,见他正一脸漠然的喝着酒,没有丝毫兴趣,自是明白他的心思。他虽知道江州和九黎若能联姻,定能助江州坐稳天下,可婚姻大事,他并不想干涉什么。
巫王见洪江和相柳都没有那个意思,当下也就没再提及,只不停的喝酒。众人也都是放开了喝酒吃肉,言谈甚欢。
黎土儿心里多少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