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林庆义几人来之前,白诗雅正在问林庆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有事儿瞒着她?
话问一半,那伙强盗就来了。
难道,难道孩子爸的身体已经颓败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思绪陷入绝境的林庆元,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软乎乎的触感,皱巴巴的心微微舒展,也听到了儿子的问话。
“我、我没事。”林庆元看向林晨,又视线下移,看到了挨在林晨身边的小咪。
未免妻儿担忧,他一边说着话尝试着起身,猛然用力却只起了几寸,就牵动了身体伤处,剧烈的痛感迫的他又囫囵着倒在床上,浑身都在微颤,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汗。
“老林,老林……”白诗雅焦急的弓身去看。
林晨也蹭的一下站起来,他脸色很不好,爸爸的情况,比预料的更加糟糕。
必须马上送医院。
林晨二话不说扶起自家老爸,一个反手没用人帮扶,便轻巧的将老爸背在了背上,本想叮嘱自家妈和小咪留在家里,他带老爸去医院。
但对上小咪黑葡萄珠儿似的大眼睛时,话头一转,轻声道:“妈,带上小咪,我们送爸去医院。”
是他疏忽了,小咪还小,离开妈妈不久,安全感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刚才又受过一场惊吓,他要是就这么走了,小咪会恐慌。
况且,爸爸这情况,不让妈妈跟着,妈妈也会担心。
留下满心担忧的妈妈和满心惶恐的小咪,他又哪里能放心?
白诗雅一愣之后,抱起小咪,也顾不上问小孙女儿打哪儿来的了,啥也顾不上收拾,就匆匆跟上了儿子的脚步。
看着儿子瘦弱的背,背着丈夫短短数月快速苍老下去的身躯,白诗雅心里的眼泪,一窝一窝的往上冒。
几人刚开了门,迎面看见了正在上楼的吕良超和吕良超的妈妈宋桃仙。
宋桃仙往日与白诗雅交好,对林家内里的事,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刚才见儿子急乎乎回来,说了这边的情况,他就立马锁了门,和儿子一道奔了过来。
刚在楼下碰见下楼的林庆义夫妇和林小娟,以及林小娟一家,瞧那浩浩荡荡的阵仗,结合儿子的话,想到刚刚可能发生的事儿,气就不打一出来。
忍不住刺了几句,惹的尚在气中的那行人,纷纷变了脸,正要理论,偏宋桃仙不再搭理他们,携着儿子,匆匆上了楼。
一上来就看到林晨背着林庆元,白诗雅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紧紧跟着。
“这是咋的啦?”宋仙桃微愣之后,眼珠子一瞪,拔高了声音急问:“那帮畜、、他、他们动手了?”
给亲爹看病的花费,问老大要,老大一时周转不开,就拉帮结伙的上门催讨?
要脸不?还要脸不?
筒直就是畜生,猪狗不如,林庆元两口子性子好,不代表旁人都是瞎子,宋仙桃生气,一着急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突然想到林庆元是那些东西的亲大哥,急忙转了话头。
“良超,你先下楼,帮我拦辆出租车。”林晨匆匆说道,想起爸爸刚起身时疼成那样,他是真急了,他不知爸爸挨了多久时间,是不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有吕良超先下楼找车,好歹能节省点时间。
宋桃仙见白诗雅神情恍惚,身子都在打颤,便伸手从宋仙桃手里接过了小咪。
小咪被倒了手,小身板微微僵了僵,小嘴儿紧紧抿着,却没哭没闹,只紧紧抓着与宋桃仙走在一道儿的白诗雅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前头的林晨。
吕良超一步三四阶的跑下楼,却被林庆义等一众人堵在了楼下,孙环香、程刚妈一马当先,扯着吕良超,林小娟皱着眉头拿话挑拨,林小娟脸色也不知是惶恐还是羞愧,总之也没走,跟在众人身后,微微抬眼看着,有些焦急,有些不知所措。
林晨人还没走出楼道,就听到楼下的动静了。
等出了楼道,看到外头的情形,一张脸黑了个彻底。
宋桃仙瞧见儿子被几个女人扯着,也黑了脸,将小咪往已经好些的白诗雅怀里一塞,就蹭蹭跑了上去,一把抓住孙环香的胳膊扯开,又去扯程刚妈。
一边扯一边大声说:“良超,你个兔崽子,让你叫个车都磨磨蹭蹭的,没见着你张叔都动不了了?知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啊?你个蠢笨的,那些黑了心肝的,想把你张叔拖累死,你就不知道反抗?怎得还乖乖跟着磨蹭起来了?”
宋桃仙满口都是对儿子的指责,可手底下却直向阻拦吕良超的几人招呼。
林家老爷子数月前生病住院,紧接着老爷子病逝,这些事,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大都听闻过。
不过在此之前,院里的人听到的,基本都是林家老大林庆元如何如何自己过好日子,不顾姊妹,虽也有些对林庆元一家正名的说法,但架不住有人背后不停的制造谣言。
就刚刚,林庆义一众人下楼后没急着走,就是想借机把他们被大侄子赶出门这件事宣扬出去。
不看理由,但说作为晚辈,把自个儿的亲叔叔、亲姑姑赶出门,就是不礼貌、缺教养,该遭人戳脊梁骨的行为。
可是这会儿,听了宋桃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