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福很想问问。
这硕大的京城,到底有几个红星轧钢厂。
至于为什么,还不是身旁坐着的这位车把式,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他大外甥,那就是她姊妹的孩子了,小一辈了,那年龄才多大,这都做到一个厂的副厂长了,会不会是弄错了,还是这位是家中最小的那位了。
这是江德福现在质疑的原因了,海军能派出军代表的厂子,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吧,太小的厂,也没法接大批量的订单呐!
算来算去,都得三十朝上,除非面前这位,是家中老来的子。
看刘强的样子,也不像是扯谎,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是个人都能看的明白。
就跟江德花在老家时,提到自己这位哥哥时,是一个样子,挺胸抬头,俩人此时倒是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您这边,今年贵庚啊?”
是更好,提前打听打听厂子的情况,不是,那也没事,反正顺路搭个车而已,就当闲聊了。
刘强没有想那么多,目光还得注意前方的车辆和行人,哪有空观察乘客的面部表情。
“我,我属小龙的”
毫无防范,特别是面对还是一位海军的军人,那叫一点没有防范,人家问啥,刘强下意识就回答啥,还没来得及吹捧,就把江德福想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
“那您这位副厂长的大外甥呢?”
“他,他属马的,今年二十四了,虚岁二十五了,怎么样,年轻吧,在京城的那些厂子里面,也是属于最年轻的那一批领导!”
听说副厂长二十四岁,虚岁才二十五,江德福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肩章,心想,不会是两个人真的驴头聊到了马嘴上。
讲道理,他这都已经算是中级军官中算是年轻的一批了,但人家才多大,他要是年轻干部,自己,不就成了中年军官了。
“不是,京城到底有几个红星轧钢厂?”
最终,江德福还是没有按捺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真要搞错了,聊的也是瞎耽误工夫。
“叫红星的有很多,但轧钢厂,只有东直门那家,会不会是您这边弄错了,您是海军,他们就是一万多人的厂子,没听说有关系呐?”
街头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自然听出了江德福的质疑,刘强面色甚是自然,真的就是真的,他能在火车站出站口接活,没他那个大外甥的面子,早不知道给谁抢去了。
现在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看看,还有哪个板爷,敢站在出站口的,只有他刘强一人,哪怕他接到活,位置空着,都没人能过去。
不过,他也没有仗着身份怎么样,价格合理,赚的也是辛苦钱,车站上上下下也知道,几毛钱,一块钱,拼的是趟数。
和街道办拉冬储菜一样,他讲究的是口碑,会有不了解的乘客误会他,但了解他的人,多少也会给予尊重。
这是站着吃饭和跪着要饭的区别,这是大外甥给的机会,他把握住了。
“二十四岁,虚岁二十五,管理一万多人?”
这下江德福,那是真的震惊了,嘴巴都微微张开了,现在可不是以往,像安家的家族产业,年轻人接班也就算了,现在都是公私合营。
一万多人的厂,那是什么概念,超过一个整编师了,按人数算,副厂长,怎么滴也算副师长了吧?
“嗯,有几个分厂,加起来一万多,总厂没那么多!”
“哦,那是分厂的副厂长是吧?”
下意识的,江德福只能往这方面想,毕竟,他大外甥是副厂长,没把他面前这个舅舅弄进厂里,想来,也是,一万多人,怎么可能交给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管!
分厂一两千人,副厂长,二十多岁,虽然还是年轻了点,但是,这是可以接受的了。
“不,就是红星轧钢总厂的副厂长,几个分厂都归他管辖,按照车站里人说的,叫什么正处级干部!”
此时的刘强别提这13装的得有多大,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活脱脱的诸葛孔明在世,嘴角上扬的幅度那是比ak连发时都难压下去!
“嘶!”
江德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从口袋掏出了介绍信,翻过来掂过去,横看竖看红星轧钢厂五个大字,就是写在上面。
这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三十出头,少校转业,不降半级,也就顶多是个科长吧!
“来,您瞅瞅,我知道您不信,但京城您随便找个拉车的师傅,提我刘强的名字,看看有几个不知道!”
其他地方不知道,反正板爷圈早就传遍了,刘强虽然来得晚,但人家真打是干能站得住脚,加上还有这么硬的跟脚,还是亲外甥呐!
在板爷圈里,也是活脱脱就他和刘雷这么两个人物,有这么扎实的跟脚,却做着接地气的活。
从车架下边掏出了几份报纸,刘茵买报一般都是找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