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微动,直视着他的眼眸,那里仿佛是一片深邃的海洋,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包容。在那清澈的水面之下,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一会儿,我收回目光,冷漠道:“厉总,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我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不知道陈先生跟你说过没有,我已经从你的房子搬出来了,里面我打扫干净了,不过,钥匙在家里,等我回去了,我就把钥匙给你,还有,你对我所有的恩情,我想折成钱给你,我知道你不需要钱,可是,我想不到其余的办法报答你。”
他静静地聆听着我的话语,突然间,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沉默,连续而急促、
我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你……是感冒了吗?”
他微微摇头,那动作轻得几乎察觉不到:“没有,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你就这么坚定地想要与我保持距离?或者,彻底成为陌路人?”
我低垂眼睑,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毕竟……你是严谵的小舅舅。”
“那如果,我并不是呢?”
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回答:“就算不是,我们……也不会有可能的,我……”
“懂了。”
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站起身来,对我说:“好好休息,其余的事不用管,我是自愿帮你的,不需要你还恩情,你不用有负担,还有……”
他目光转向窗户,轻声嘱咐道:“晚上休息时,别忘了把窗户关好。”
我想起自从小时候目睹院长死在窗户下,我就对窗户有阴影,每当夜幕降临,我总会确保窗户紧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隔绝那段可怕的记忆。
我点点头,回应他:“嗯,我知道的。”
他微微颔首,随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所以,他现在的意思就是以后不会喜欢我?会跟我保持距离?
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插在口袋中,语调慵懒玩味:““我嘛,有个不算优点的缺点——脸皮厚。”
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而他已经走出病房,帮我关上了门。
脸皮厚?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没有来医院,期间尤奶奶、蒙丽文都来看望过我,而张翠芳跟简凌波也没敢来医院打扰叶晗,因为厉焱在门外留下的四名保镖。
我今天也出院了,回到严谵给我买的别墅里。
我先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鲫鱼和乌鸡,回到家开始给叶晗煲汤,想着晚上送过去。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忙碌着,宁萌回到家,对我说:“景姝姐,我刚从外面回来,看见……看见严总在外面,他说你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
我手中的菜刀微微一顿,几乎要切到手指,但我迅速调整,继续我的动作,语气却透着冷漠:“不见。”
宁萌也没有多说什么。
差不多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天空突然变了脸,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我在等汤熬好,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的视线透过雨幕,刚好能看到别墅的大门口。在雨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我的心猛地一紧,不由地想起宁萌的话。
他怎么还没走?就这么喜欢淋雨吗?
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闷而烦躁,这时,宁萌走了进来,说:“景姝姐,外面下好大的雨啊。”
他顿了顿,又小声说;“也不知道严总走了没?”
我依然盯着外面看,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惊呼:“呀,那是不是他?他怎么还没走?不过,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呢?以前干嘛去了?景姝姐,要不我去把他赶走?”
“景姝姐?”
“姐?”
她连续喊我几声,我都没有听见。
这时,锅中的汤水突然沸腾起来,伴随着“噗”的一声,滚烫的汤汁四溅,险些溅到宁萌的身上。她惊呼一声:“景姝姐,汤煮喷了!”
我才反应过来,迅速揭开盖子,将火关小一点。
半个小时后,雨下小了很多,乌鸡汤也煮好了,我将两份汤打包好,我们各自撑着雨伞出门。
我看见了严谵,他如同一块孤独的石头,一动不动地站在车的旁边。全身已经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身材。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滴落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狼
宁萌微微一愣,然后迅速回过神来,小跑着向车库的方向走去:“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