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并不想他们的父母关系变得如此生疏。”
未柠心头一颤,别开了眼睛。
语气僵硬:“其实,你如果不来,我们本来好好的。”
百里桑越又一次:“……”
这女人这什么意思?
他如果不来,她就好让孩子们以为他这个父亲死了是不是?
她就好正大光明的以一个小寡妇的身份到处到处招摇撞骗是不是?
好嘛!以前求他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她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现在还嫌他碍眼了?
百里桑越简直越想越气,哼了哼甩手边走。
他要再不走,他会被这女人给气死了。
心中憋着那口气,回去也睡不着,在寨子里转了两圈。
风景没看到,倒是引来了几声狗叫。
更气了有没有!
索性传了乐川来问:“宫圣师睡了吗?”
他想找舅舅告状去!
乐川恭恭敬敬答道:“圣师没睡,在跟巫贤法师喝酒呢。”
喝酒?
百里桑越就道:“带孤过去!”
有酒正好,他正好一醉解千愁。
乐川把百里桑越引到了一栋小楼前。
“殿下,他们就在上面。”
楼上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了两个人相对而坐的身影。
果然在喝酒。
百里桑越想起未柠刚才那轻灵的身法,索性也学着她那样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到了楼上。
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宫冥修和老巫师的说话声。
他们居然提到了他和未柠。
百里桑越推门的手就停住了。
老巫师:“说实话,你在这件事儿上还没有我老头子看得通透。”
“咱们沟通天地阴阳,凭的是什么?凭的是我们自己的真心!那就是得自愿啊。”
“你把孩子们勉强留下,他们不愿意,心就不诚,心不诚,对神灵反而是亵渎!”
“我看你啊,还是跟那个小子说实话吧,是人家的就让人家带走。”
“你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有什么用呢?”
宫冥修和宫瑶光吵过一架,谁都说不服对方。
正因为兄妹俩吵过,所以这一次宫冥修过来提亲,宫瑶光都没有跟着来看热闹。
此刻听到老巫师也劝他放手,宫冥修不由心灰意冷:“你说的对!我这老头子只想着祖宗的规矩不能变,忘了很多东西其实不一样了。”
“算了算了你说得对,这种事跟结亲一样不能勉强!等婚礼结束,回去我就给两个孩子做最后一次筋骨!”
宫冥修长长叹息:“我放手!让他们走。”
百里桑越在门外听得眉毛都竖
起来了,推门进去就问:“最后一次?宫圣师能说明白点吗?什么最后一次?”
宫冥修和老巫师被百里桑越的出现吓了一跳。
随即又被他的问话给惊住了,就磕磕巴巴无法回答:“那个那个……”
百里桑越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逼到宫冥修面前,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件事儿小柠子知道吗?”
宫冥修眼前一亮,立刻就把外甥女给卖了:“她怎么不知道?就是她让瞒着你的!你知道的,我是拗不过她的嘛!”
百里桑越不由错了错牙。
很好!他又上当了!
想想自己还在殚精竭虑的为了她们娘仨考虑,为她们未来八年的生活做着筹划,就觉得自己傻透了!
那女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和嘲笑他呢!
心里又升起了那种熟悉的、恨不得咬她两口的感觉!
也彻底没有喝酒的心思了,甩手便走。
……
允成和皂皂的婚礼三天之后在峒月寨顺利举行。
完成之后众人返回八方馆。
宫冥修宣布一切准备就绪,可以给两小做最后一次洗筋伐髓。
这种手法说神秘也神秘,说简单也简单,用很多种药材给两小浸泡,结束时在眉心中间扎银针,促进药物的吸收,手续并不繁杂。
乔乔墨墨做惯了的,倒也并不排斥,还把这叫做泡黑泥澡。
一切准备就绪,宫冥修全程亲力亲为。
烧好了热水,把炮制好的药材严格按照先后顺序一一放进了浴桶里。
不久,浴桶里的水就变成黑漆漆的药汤。
两小脱得精光,拿白色的毛巾裹着小身子,笑嘻嘻的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了过来。
仰着头问宫冥修:“舅公好了吗?”
宫冥修伸手揉了揉两小的头:“好了,进去吧。”
转头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出去出去!好了本座会叫你们的,别在这儿挡着!”
不知道为什么,未柠心头突然升起巨大的不安。
出门又回过头来问宫冥修:“您这次又没有偷偷加药吧?”
宫冥修一脸的受伤:“当然没有!怎么可能?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怎么可能犯第二次?本座怎么可能拿他们俩的身体来开玩笑?”
就那一次他加药也是加得极少极少的好不好?!
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