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没事吧？”看着我浑身发抖的样子，田蓁吓得有些脸色发白。
我摇头，看向顾延川，“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他挑眉，“没了？”
我不解，“你想要什么？”顿了顿，我想了一下道，“我现在手里没什么钱，也没势力……”
“打住！”他拧着好看的眉头，一双桃花眼无语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会道，“行，既然这样，那我不打扰了。”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
田蓁看着我，不明所以，“小雅，他这是什么意思？来了又走了？”
看着离开病房的背影，我嗯了一声，微微垂下了眼。
我知道顾延川来找我的目的，合作！
但和一个突然冒出来完全不了解的人合作，显然风险比我独自行动还要大。
妞妞的葬礼定在次日，我没告诉父亲，他还在国外，若是知道妞妞的事，我怕他会和母亲一样遭受不住。
只让田蓁帮忙去安排了。
“妞妞的初步实践结果和顾先生说的差不多，她应该是爬向你的时候被砸中后死于吸入大量有毒气体，造成的窒息死亡。”将我从病床上扶下来，田蓁有些哽咽的开口。
我抿着唇，将心口的疼痛压下，深深抽了口气道，“火灾现场排查完了吗？”
知道我想问什么。
田蓁气得咬牙，“和你猜想的差不多，警察和消防排查的结果，说是电路老化导致的火灾，加上你家前段时间家具保养的时候，都喷了有助燃的保养剂，那东西常规条件下是没有任何风险的，但……”
“偏偏遇上火灾？”
她点头，沉默了。
唐州还真是算好了每一步。
甚至为了摆脱嫌疑，还在火灾当晚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让自己当天晚上就进了医院。
他想好了所有后路，唯独遗漏了我会突然半路醒来，捡回一条命。
“小雅，唐州这个人太可怕了，我担心他接下来还会……你要不离他远点？”田蓁是真的担心我，怕我出事。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我的女儿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抽了口气，我道，“走吧，去殡仪馆！”
我的女儿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殡仪馆。
虽然这些日子，我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我的妞妞死了。
可亲眼看着小小的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木棺里，双眼紧闭，和以往我哄她睡着的时候一样。
我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崩溃了，死死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试图叫醒她，试图捂热她已经冰凉的身子。
田蓁紧紧拉着我，怕我情绪激动再出事。
“小雅，妞妞……”她想开口告诉我，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可终究开不了口，只能抱着我，安抚我的情绪。
“妞妞，我的乖孙孙啊。”李淑兰的声音太突兀。
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她人也扑到了妞妞木棺上，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了。
看到李淑兰，我神色冷了下来，扭头朝外看去，果然，唐州也来了。
他胳膊上绑着绷带，脸上还留着乌青，看着像是车祸时刮伤的。
见我盯着他，唐州神色错愕了一瞬，随后双眼通红，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拉我。
“老婆，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后退一步，死死看着面前这个虚伪阴毒的男人，试图从他那双眼睛里窥探出半分一个父亲杀死女儿的心虚和愧疚。
可我高看这个畜生了，他的表演，天衣无缝。
见我避开了他的手，他捂着心口，满脸悲痛，“怪我，都怪我，老婆，你恨我是对的，那天要是我不去医院，不离开家，不出车祸，你和妞妞就不会出事，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女！”
说着，他扶着妞妞的木棺，整个人悲痛欲绝，一个三十四五的男人，此时因为太过悲伤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来吊唁的宾客看着他这样，也纷纷动容，不由得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