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心中暗嗤,这林政委就是个和稀泥的,明明知道里面别有隐情,却一心只想息事宁人。
可这个名额,她是绝对不会让的。
这个时代,出一个大学生叫光宗耀祖,想要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这个大学,她必须上!
更不用说,今年冬天全国就恢复高考,此后再没有保送制,傻子才会放弃这最后的名额呢。
路悠悠却没想到这么多,她只知道,她的谋划泡汤了。
一气之下,她话几乎不过脑子就转了出来:“勾引别人的未婚夫,道德品质败坏,我一封举报信,你信不信你马上要带着你那个废物哥哥从康安基地滚蛋?!”
“滚蛋?好啊。”
原身哥哥宋石一很拼,几乎是拿命换功勋,才走到如今的位置,却也因此留下残疾,如今虽只能担任文职,但称一句英雄完全没问题。
现下英雄却被路悠悠随意践踏,宋初九素来尊敬军人,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阴了。
她冷冷地抬眼,看着路悠悠,眉梢眼角却俱是冷意,“那在我和我哥滚蛋之前,我们先来算算……”
“你谋害人命的账吧!”
语出天惊,一双双眼睛看了过来,里面盛满了惊疑,唯有叶瑾,短暂的愣怔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路建国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就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
未完的话却在自家女儿露出明显心虚表情后背咽了下去,他瞪着路悠悠,眼里的不可置信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宋初九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是吗?”
她刚忽而想到,自己是过劳猝死才来到这具身体里的,可这具身体,又是因为什么死的?
来的时候,原主正坐在叶瑾身上,男人明显心有戒备,说明原身死亡到她穿进身体,不过是瞬息。
换句话说,原身也是猝死。
猝死的原因有很多,这里医疗器械不够,她无法明确验证,但原身这身体没有先天病,祖上更是没有猝死病史,想来想去,只有一点——
宋初九摸了摸自己略有些吞咽困难的喉咙,初来时她只当是穿来之前两人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伤到喉咙,但叶瑾动作生疏,又重情重义,即便是药物牵引下,也不至于做那种残暴的事。
唯一的可能,便是过敏。
严重的过敏会导致呼吸困难,原身又中了情药,浑身血液飞速流动,更加重了症状,硬生生闷死了原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过敏原,但看着面前几人的表情,宋初九知道,自己猜对了。
路建国在她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坐立难安,半晌之后,他低声道:“这种事情涉及家丑,大家都回去吧。”
林政委一听,也跟着招呼众人离开。
围观众人显然对这虎头蛇尾的捉奸心有不满,但基地领导都发了话,赖着不走也不像话,便也稀稀落落地往外走,只探究的眼神仍旧不住地往几个当事人身上扫。
宋初九这才有空伸手去揉了揉泛着酸疼的后腰。
叶瑾力气太大了,掐着她腰弄了好几回,她又是第一次,这会儿身上又痛又涩。
这种事,怎么就注定是男人得趣,女人遭罪?!
宋初九想着想着,火就上了心头,狠狠地剜了叶瑾一眼。
后者本还站在原地,被这一剜顿时有点莫名其妙,再看她动作却是猛然回了神,红色就从耳根一路爬到了脖颈。
他轻咳一声,没说话,却是动作利索,将床上脏了的被褥一搂,又将自己的棉服往床边一铺,清出了块干净的地方来。
坐妥一切,他才伸手,将宋初九扶到了床边做下。
靠着木质床头,酸涩的腰有了支撑舒服多了,宋初九缓缓地吐出了口气,扫了一眼叶瑾,虽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和暖许多。
路悠悠站在原地,目睹两人互动,眼底的不甘立时浓重了几分!
她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每次叶瑾见了她也是一脸冷淡,哪有此刻的温柔小意?!
凭什么她得不到,这头死肥猪就能得到?!
路建国清完场,一回头就看见了自家女儿的表情,一愣,随即复杂的情绪就漫上了心头。
他早知道自家女儿性格,就喜欢那种花言巧语之辈,偏偏叶瑾又是个闷葫芦性子,入不了眼的,态度比那高山上雪还要冷,要不是他以救命之恩要挟,这场婚约都不得能定下。
这下好了,好姻缘被亲手作散了,又来羡慕人家,没点出息的东西!
心底骂归骂,这事儿还得解决。
路建国搓了搓手,再开口语气已经和缓了几分:“宋家闺女,你刚刚那玩笑,可不兴开呢。”
“是吗?”
宋初九抱起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路建国被看得